撓破了自己的頭皮,此刻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一心想要離開他的人,其實是為了他好。他若要阻止,便是違了對方的好意,到頭來還是讓她傷心;他若不阻止,便只能忍心見對方離開。
人世間,最難破的題,莫過於此。
兩人相對無言,徐恪呆呆仰望頭頂,雙眼中已滿是愁緒。
夜色已深,中天那一輪孤月,此時已向西落下,只留下漫天的星光,閃爍迷離,搖擺不定,終於漸漸黯淡了下去……
“姐姐,我能去看看子貝妹妹麼?”
“算了,她不願見你,何況,目下已是深夜,小貝也早就睡了……”
頓了一頓,胡依依見徐恪不說話,好似輕輕一嘆,幽幽然道:“那姐姐就回榛苓居了,明日我們收拾好了行李便動身,你若是公事忙,也不必送……”
“明日,這麼快?”
“嗯……”
胡依依站起身,再無多話,默默地朝榛苓居走去。
徐恪分明已感受到心中的離愁已愈來愈濃,但還是呆呆坐在原地,一時間,依然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
胡依依緩緩向他身後走去,直到快走過後園的木門。
“等一下!”
“嗯?”
胡依依轉身,見徐恪已疾步趕了過來。
“小無病,你還有事?”
“胡姐姐,你們不能走!”
胡依依的眼角依稀見出了笑容,她痴痴凝望著徐恪,似羞又含笑著問:
“為何呀?”
“是……是這條乙丑八線的命輪中,你們註定不能走!”
“命輪?”
“嗯!”徐恪重重地點頭,說道:“姐姐跟我來,我跟你再好好說道說道……這‘命輪’之理。”
“那好吧!”
胡依依無奈,只得重新跟著徐恪又回到聞雨亭中就座,徐恪為胡依依斟滿了茶,兩人一邊飲茶,一邊就著黯淡的星光,說起了“命輪”之理。
徐恪先是將他自己在神王閣中,透過雲影珠穿越至十年後的“甲子十二線”命輪,然後在那裡遇見了“胡依依”“慕容嫣”“怡清”“姚子貝”的一番經過,約略與胡依依講述了一遍。
當然,說到箇中細節,徐恪也只能一筆帶過,某些事,只能留待胡依依無人之時細品。
饒是如此,這十年後的穿越經歷,依然聽得胡依依嘴巴大張,眼眸撲閃,滿臉盡是驚奇與疑惑之色……
“竟有這樣的事?”
“那麼……那個世界的‘小無病’呢?”
“這世上……真的有不同的命輪麼?若是你再入神王閣,經過雲影樓穿越,會不會又是別的命輪?”
胡依依不斷地發出詢問,可徐恪一個也未作答,他隨後就侃侃而言,說出了他心中所認為的“命輪之理”。
所謂命輪者,便是世界有不同的方向行進與發展,命輪稍稍一變,其中的人和事,便與原先的前進軌跡大為不同。
在不同的命輪中,同一個人會顯現出不同的心性與品格,原本是心善之人,興許會變得歹毒無比,譬如現今朝夕與他們相處的“半解書仙”舒恨天;原本是一個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俠義青年,興許會變成一個惡魔,譬如在甲子十二線命輪中出現的“青衣魔王”南宮不語。
命輪雖有不同,但其中的人和事往往又會殊途同歸,雖行進方向有變,但結局又驚人地相似。譬如南宮不語,無論是身處哪一種命輪,最後的結局都是由人而墮魔,並且都是以長劍穿心,自盡而亡!
不同的命輪中,也有初始的行進軌跡相同,愈到後來,就愈是生出變化者。譬如他自己與怡清之間,他出得神王閣後,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