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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暗圖天寶閣

黑衣老者飲了一口茶,一邊看著臺上的歌舞,一邊緩緩言道:

“若非親見,實難相信!”

“你覺得,今天是李君羨太反常,還是我四哥太反常?”

“今天最反常的人,是皇上。”

“哦……?”

“康元七十年盛世,我從來沒有看見皇上象今日這樣……這樣的好說話,這樣的好脾氣,興許是……咳!皇上真的已經老了!”

“父皇今年已八十有二,確實是老了。不過,一般人不是說越老脾氣越壞麼?怎麼父皇一老,脾氣反倒變好了?”

“若不是皇上因年老而心慈之故,那麼今日之早朝對你而言,委實不是什麼好事。”

“今日早朝,都是他李君羨在鬧,文武百官嘴裡面罵個不停的,也是他李君羨,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黑衣老者冷冷一笑,“魏王羽翼已成,再無人可撼動其根基了!”

“這……”李祀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是說,未來能登上天子之位的,非魏王莫屬?”

“除了他,沒有別人。”

“連我也不行?”

“不行。”

“可是……”李祀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句,“父皇至今並未立儲,若魏王真有這麼厲害,父皇為何不早立他為太子?況且,父皇將兵部、刑部與吏部都交給了我,又加我王珠為七,這難道不是父皇在有心栽培我嗎?”

黑衣老者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眯著眼睛望著李祀,卻道:

“你自己覺得,你還有勝出的希望麼?”

李祀沉吟了長時,還是搖頭道:

“不能!”

“魏王這個人,無論心機、見識、才幹,還是心胸、氣度、膽略,不單是你大哥、二哥、六哥低估了他,不單是你、我低估了他,甚至於連當今聖上,也低估了他!”

“我四哥,真有這麼強麼?”

“別的不說,你先看他用人。他手下雖不多,但僅僅透過一個秋明禮,就牢牢掌控了我大乾的國庫。秋明禮接任戶部尚書才不到半年,就已令國庫轉虧而為盈,百官俸祿也能全數發放,以至於今日早朝之上,有多少京官從心裡在感激魏王?再有一個薛濤,既為禁軍將領,又是魏王府家將,那一整個右羽林衛,豈非皆在魏王之掌心?皇上為何明知薛濤的出身還讓他管著禁軍?難道皇上不知,本朝嚴令皇子不得與禁軍將領私自結黨麼?是如今的禁軍之中,可用的將領實在太少了!似薛濤這樣的人才,你還能從我大乾軍中找來幾個?……”

黑衣老者又飲了一口茶,接著侃侃而言道:

“還有今日大鬧含元殿的李君羨,先前就是靠魏王保的命,之後又賴魏王舉薦,才得以盡復官身與爵名,今日更是仰仗魏王當殿力陳,這才逃過天子責罰,且所奏皆獲天子恩准,如此一來,這個李君羨今後對魏王還能有二心麼?不得不說,魏王在李君羨身上,可算是下了血本,但這血本,也下得值啊!這李君羨什麼人?非但文韜武略當世無雙,且又是太宗之後,有了這樣一位得力干將,魏王今後做事,豈非無往而不利?”

“……”李祀聽得默然不語,但也暗暗點頭。

“還有這一次魏王舉薦的欽差李秋,聽說也是個厲害人物,蒞任杭州知府才不到一月,就已巧立罪狀,將杭州府通判汪再興送入大獄,若不是我急命湯山劭前去求情,且不知這汪再興還會供出什麼呢?!湯山劭前些日來信,說杭州府自上而下,在李秋大力整飭之下,整個官場已煥然一新,先前種種均已不復行,照此下去,今年杭州府的鹽稅,說不定就能被這個李秋給如數徵繳上來……有如此手段之人,竟是他魏王門下,可惜呀!”說罷,黑衣老者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