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無病呀!”秋明禮一見徐恪現身,當即把臉一板,責問道:
“你本月二十三就已回京,為何到今天都不來見我?你不來見我倒還算了,魏王殿下正心急如焚等你訊息,你為何不去參見?你是查案欽差的身份,既已回到京城,便當及時上折向皇上奏明案情,皇上見你摺子之後也會召你入宮詢問,可為何你竟一連躲在家中五日都不出門?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呀?!”
“我……”徐恪竟一時無言以對。
看著徐恪哈欠連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秋明禮更是不滿道:
“眼下都已午時了,你竟還在睡覺!你昨晚幾時睡的?看你樣子好似一夜無眠?”
“我昨晚……”徐恪回想自己昨晚的經歷,就好像經歷了無數種夢境,直到現在依然覺得疲憊不堪,“昨晚去了好多地方。”
“你昨晚去了好多地方?去了哪裡?”秋明禮反問了一句,又仔細打量徐恪周身,疑惑道:“無病,你這趟江南之行回來,人好似變了很多?”
“老師,學生一點也沒變,學生只是覺得累了。”
“累了?累了你就休息幾天嘛!不過,你此番回京,已經休息了五天,難道還不夠麼?”
徐恪低頭嘆息了一聲,忽然說道:
“不瞞老師,學生想辭官歸隱。”
“辭官?歸隱!你沒開玩笑吧?!”秋明禮愕然。
徐恪則是搖了搖頭,臉上神情鎮定又淡漠。
“辭了官,你想去哪裡?”
“我要去碧波島,從此不再回來!”
秋明禮憤而起身,這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點著徐恪的額頭訓斥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孩子話!老夫已是花甲之年,尚且想著國事艱難天下多危,縱然老朽殘軀,亦不敢稍存懈怠退隱之心。你才二十一歲,正當少壯之時,不思為國效力,竟然想著辭官歸隱!老夫不知你這兩日究竟遇上了什麼事?竟變得如此志氣消磨、萎靡不振!可就算你遇上了天大的難事,也不是你可以推脫逃避的理由!”
徐恪見秋明禮已是滿臉風霜,分明又憔悴了許多,想必是這兩個多月來忙於公務夙夜憂勞之故,不禁面露愧色,然心中的那份倔強又驅使他昂首言道:
“老師,朝中那麼多官,也不少我徐無病一個!學生只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做官,也厭倦了官場,索性就辭官歸去,也省得日後萬一再做了錯事,又要被天子打入詔獄。”
“咳!無病呀……”秋明禮聽出了徐恪話外之音,遂嘆了一聲,勸慰道:
“皇上之前雖將你兩度打入詔獄,可都是有不得以的緣由啊!皇上總攬朝綱日理萬機,心裡想著的,是我大乾江山社稷,是天下黎民百姓,不能只顧著自己。皇上也有皇上的難處,你我身為臣子,須得體諒!你怎可稍遇挫折,便生退隱之心?這一次回京之後,立時有一件‘鬼手案’還等著你去查呢!……”
“鬼手案?”
“好了!不要多說,趕緊與我去魏王府!”
……
……
一個時辰後,兩人已經等候在新魏王府的書房。
李縝大步走進書房,一見徐恪立時露出笑容,兩個多月不見,這位鐵面王對徐恪好似還多了幾分想念。
“好啊!無病,這一趟差事辦得好!非但查明瞭吳文龍被害一案,還將一百多萬兩鹽稅平安運至京城,千里江南,著實沒有白去!”李縝拍了拍徐恪肩膀,不斷點著頭。
“殿下,你先休要誇他,一個時辰前,他還鬧著要辭官歸隱呢!”秋明禮徑自坐下,喝了一口茶,沒好氣道。
“哦……辭官歸隱?”李縝似乎來了興趣,他在主位落座之後,也飲了一口茶,隨即問道: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