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旁稀稀拉拉地坐著一些尋常食客,大多是些布衣短衫之人。他原本想要一個雅間,但看掌櫃的神色,也知這一家小小的酒樓根本沒有什麼專設的雅間。李義只得要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吩咐店家,只管好酒好菜送上!
待得酒菜上齊,李義夾了幾筷放入口中品嚐,倒也覺得這些菜餚頗具民間特色,顯然這家酒樓的廚子也有一些手段。他見怡清與李琪此時已不停地將各色菜餚放入口中大嚼了起來,不禁心中莞爾。看來,自己的十七妹吃慣了宮廷美味,如今在這座不起眼的小酒樓內,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李義舉杯飲了一口酒,頓覺酒味寡淡,與眼前的這些噴香菜餚頗不匹配。他叫來了店掌櫃,問道:“這是什麼酒?汾陽醉麼?”
店掌櫃道:“回稟這位公子爺,這可是鄙店最好的酒,五年陳的汾陽了!目下一壺酒就得至少三兩銀子呢!”那店掌櫃一邊說,一邊還伸出了三個手指頭,彷彿擔心李義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一般。
李義隨手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交到店掌櫃手中,吩咐道:“這樣,你派人火速趕往東市,去買一罈四十年陳的‘汾陽醉’來!”
那店掌櫃一看手中的銀票,票面上寫著的居然是“一千兩”之時,頓時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銀票差點落到地上,他忙戰戰兢兢地回道:“這位公子爺,這銀票實在……實在太大了些,老漢實在……實在不敢……”
李琪一把奪過了店掌櫃手裡的銀票,朝李義嗔道:“三哥,你想嚇死這位老人家呀!”她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銀餅,估了一估,大約有二十兩之重。她將銀餅交到店掌櫃手中,溫言道:“店家,你帶這些銀子到附近的酒莊去打幾壺好酒來,有十年陳的汾陽就足夠啦!”
“多謝這位小姐,老漢去去就來!”店掌櫃忙接過那一枚銀餅,喜滋滋買酒去了。
李琪將那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交還李義,兀自取笑道:“我的三哥,你以為這是你家的王府啊!你剛才這張銀票,都足以買他十幾家酒樓了,你叫他一個老實人家,如何敢拿?”
“是麼……?”李義看了看手裡的那張銀票,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依舊有些不解:
“這不過區區一張銀票而已,怎會將人嚇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