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不同意,乾脆右手一攬姚子貝,將她輕柔的身子抱起,徑自就往永安坊內行去,她自來到長安城後,一直長住的“梅雪齋”,恰正位於永安坊之內。
……
眾人進了梅雪齋之後,胡依依隨即為姚子貝把了脈,所幸,姚子貝只是動了胎氣,並未受得內傷,她頸前的兩道劍痕,雖流出了幾絲鮮血,但諸樂耘手中拿捏得頗有分寸,那劍痕亦只是輕傷,此時早已止血,並無大礙。
於是,胡依依便開了一帖養血安胎的方子,命舒恨天外出採買藥材,怡清卻接了方子,言道,外頭畢竟不安全,還是由我去買吧!
胡依依滿面感激之色,當即又要朝怡清行禮,口中仍然言道:“怡清道長能容我們暫且棲身於此,已是大恩,怎麼還能煩勞你親自出去買藥?”
怡清臉上卻是一副甚感不快的神情,她撅著嘴言道:
“你怎麼老是‘道長’‘道長’不停地叫我呀?我有那麼老麼?”
“那……”
“論年歲,你比我長得多,論模樣,咱兩卻差不了多少,從今往後,你就叫我一聲‘怡清妹妹’,我便呼你一句‘依依姐姐’,這樣可好?”
“那怎麼行……”
“就這麼定了!”
怡清說完,再不多言,當下,她取了方子,便去長安最有名的藥鋪“回春堂”買藥去了。
留下胡依依,望著怡清的背影,不禁感愧莫名。
連舒恨天也不由得心下感動,他向胡依依說道:
“我的老姐姐,今日,可多虧了這個‘女魔頭’啊,要不然……”
“什麼‘女魔頭’!”胡依依轉頭呵斥道:
“從今往後,你不許這麼說她!”
“老姐姐,我也只是背後叫叫……”
“背後叫也不行!”
“那我該怎麼叫她?”
“你得尊她一聲‘怡清道長’!”
“就許你叫她‘妹妹’,我卻只能呼她‘道長’?”舒恨天甚感委屈道。
“那是自然!我們四個還曾在海島上一起呢……”胡依依不禁想起了她曾經做過的,一個漫長而美妙的夢境。
“你們四個?海島……?”
“哎呀!不同你說了!我還要給子貝妹妹治病,你跟無能趕緊出去!你們兩就在前院裡找一間廂房,以後,沒我們的許可,你們兩個就只能呆在前院。這後院,你們可不能隨意進來啊!”
接下來,胡依依便將舒恨天與朱無能盡皆“驅趕”到了梅雪齋的前院中。這一座宅子畢竟是趙王的別院,攏共也只有兩進院落,後院甚是寬敞,前院卻異常狹小,院門旁搭建著兩間廂房。胡依依便讓兩人各自挑了一間,並與他們一再言明,今後,不經她和怡清妹妹的允可,任何時間,他們兩人都不得擅自進入後院。
胡依依回到了後院,進了內室,便關上房門,將姚子貝衣衫褪去,用熱水為她擦拭了脖頸與身子,然後,雙掌緩緩輕撫姚子貝中脘與任衝二脈,體內真元如徐徐暖風一般,微微浸潤於姚子貝小腹與中脘之間,過得一刻辰光,姚子貝氣血暢通,腹痛不再,渾身頓覺一鬆,先前緊閉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
這半個時辰之間,姚子貝的精神一直處於一半昏迷、一半清醒的狀態,她睜開雙眼,看清房間內的情形之後,心中便有些疑惑。當下,胡依依便將他們在徐府被官兵圍捕,正在危急之刻,幸得怡清妹妹趕來相救,然後又暫時棲身到了 ‘梅雪齋’的經過,與姚子貝耐心解說了一遍。
“官兵為什麼要來抓我們?依依姐姐,是不是,徐哥哥在詔獄裡頭,有危險了?”
姚子貝精神稍有恢復之後,所問的第一句話,還是徐恪在詔獄內的安危。
胡依依不禁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