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毛姑娘救命之恩!”
“咦?小哥哥!你現下不罵我是一隻‘草菅人命、濫殺無辜’的貓妖啦?”
原來,徐恪當日在城南的小松林邊,大聲叱罵毛嬌嬌的話,這位“和合金仙”竟還能記得。
徐恪撓了撓自己的額頭,只得無奈道:
“姑娘雖是一位修行多年的……貓妖,但今日徐某的性命,畢竟是……也是蒙姑娘搭救!是以,徐某又怎能……怎可再……”
“算啦!”毛嬌嬌見徐恪說話如此費力,便笑著打斷道:
“你想怎麼罵我,接著罵我就是!別的人若是膽敢當我的面,罵我半句不中聽的話,我定當割下他的舌頭、取下他的首級……可小哥哥若是喜歡罵我,隨你怎麼罵都行,嬌嬌我是絕不會生氣的!”
見毛嬌嬌此時一臉春花綻放般地笑意,其神態宛若一位清純少女,可說話間,卻將“割下他的舌頭、取下他的首級”當作極其平常之事,徐恪心中不禁暗暗蹙眉,他只得又好言相勸道:
“這位毛姑娘,徐某雖蒙姑娘搭救,卻還有一言相勸!‘上蒼有好生之德’!切盼姑娘日後,能止住殺伐之念,能饒人處,還需饒人,對那些無辜男子,還望手下留情,萬萬不要輕易傷了他們性命!……”
“好了!”毛嬌嬌聽得徐恪絮絮叨叨,欲跟她喋喋不休,立時又阻斷道:
“徐公子,你方才應當也聽到了。上月月底,我一時不慎,被一個小孩子給抓入了鐵籠,幸虧你及時出現,才將我救出了牢籠!你那天算是救了我一命,今日我回來救你,也算還了你這個人情,從今往後,你我就兩不相欠!你也不必再行謝我!”
“原來,那一隻小花貓,果真是你呀?”徐恪仔細凝望著毛嬌嬌,一想到當日的那一場趣事,不禁哂然笑道。
當日,那一隻小花貓見了自己之後,就在鐵籠裡不住地閃跳滾爬,又連續發出“喵喵”地哀鳴之聲,徐恪本就覺著萬分奇怪。瞧那小花貓的眼神,好似早就認識自己一般。後來,徐恪將小花貓帶到了長安城南的一處小酒館內,給小花貓餵了一些魚湯和飯菜,最後,那隻小花貓趁著自己不注意,“嗖”地一聲便從窗戶上躍了出去,從此逃去無蹤……徐恪當時雖也曾有所懷疑,但還是沒料到,那一隻如此可愛的“小花貓”,真的就是眼前這位極其嫵媚動人的少女!
毛嬌嬌見徐恪忽然如此凝望著自己,頓覺一陣害羞,她不由得略略低頭,莞爾一笑道:
“時候也已不早,徐公子,既然你已自行衝開了穴道,便早些回去吧!”
“那好!”
於是,徐恪向山洞外行去,毛嬌嬌就跟在他後面。
一路上,毛嬌嬌就跟徐恪言道,四月十六那一日,官兵圍剿徐府,最後他們能得以從徐府脫身,多虧了一位能隔空御使飛劍的白衣女子。
徐恪略略一猜,便已知曉,那位白衣女子,定然是峨眉派的怡清姑娘了。
毛嬌嬌又道,大姐與舒恨天他們,跟自己分手之後,好似都跟著怡清走了,若徐公子要查詢大姐他們的去處,只需問一問那位“怡清妹妹”,自能知曉。
徐恪心中大喜,當下,忙又朝毛嬌嬌拱手為禮,連連稱謝。
出了金頂山洞之後,兩人隨即停步,便欲各自拱手辭別。
“多謝毛姑娘!”徐恪再次謝了一聲,轉身欲行。
“徐公子!”徐恪身後的毛嬌嬌,卻又喚了一聲。
“姑娘還有何事?”徐恪轉身,問道。
毛嬌嬌忸怩了半晌,還是從她雪白的脖子下,扯出了一方繡著鴛鴦圖案的絲帕。那一方鴛鴦錦帕,繡工極其精細,錦帕上還帶著一股微微的幽香,顯然,這便是毛嬌嬌隨身珍愛之物。
徐恪見狀,心中頓感一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