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稱我‘少主’?”
“呵呵,少主啊,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快點走吧!那‘魔頭’眨眼就到!你放心,你的慕容妹子,老朽定會幫你好生守護著!”
徐恪見老者說著話就轉身走遠,急忙伸出手,“老人家,你且慢走!我還有話要問呢!老人家、老人家……”
“什麼老人家?我有那麼老麼!”徐恪驀地覺得一股大力打在了自己的頭上,他腦袋吃痛,急忙睜開雙眼,卻見一個身形粗壯的大漢不知何時也爬上了高樹,此刻正蹲在自己身前,一雙如銅鈴般的大眼珠正緊緊盯著自己,雙目中盡是兇光。
“你是何人?”徐恪慌忙坐起身問道。
他看看周圍,發覺自己依舊橫躺在老榕樹的一根樹杈上,而那位枯瘦老者卻早已不見蹤影。他撓了撓自己的額頭,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方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夢境。
“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呢?鬼鬼祟祟地躲在樹上,想做什麼?!”那魁梧大漢嗓門甚是洪亮,說話之時,身旁的樹葉都被震得紛紛墜落。
“我……我在榕樹上乘涼,不行麼?”
“躲在樹上乘涼,真的嗎?”
“這還有假?!”
“俺老牛想想,嗯……也行噢!”那魁梧大漢搖晃著腦袋,望了望身前的這顆巨樹,又看了看樹蔭之外耀眼的陽光,卻不由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徐恪仔細打量眼前的這位魁梧大漢,只見他年紀約莫四十七八,身形異常魁偉,面貌甚是兇悍,滿頭亂髮如枯蓬飛舞,一雙巨眼如銅鈴大張,更兼一張大嘴,彷彿連一個拳頭大的饅頭都能生吞。這模樣乍看上去委實嚇人,然仔細打量,卻也覺兇悍中透著幾分可愛。
徐恪見這中年大漢,面貌雖生得兇悍醜陋,然言語間卻透著爽直率真,其狀倒與自己的二弟有幾分神似,心中頗覺有趣,便問道:“這位……大叔,你姓牛?敢問高名?”
“什麼高不高名的?他們都叫我老牛!你也不用喊我什麼‘大叔’,俺老牛歲數還輕著呢!”
“那我就叫你一聲‘牛大哥’吧?”
“嗯……行啊!”那中年大漢摸著自己的一頭亂髮,雙眼緊盯著徐恪的周身,目光漸漸從兇悍轉為柔和。
“牛大哥,我叫徐無病,你就叫我‘無病’好了!”
“嗯……好!”
“牛大哥,我今年二十一,敢問大哥今年貴庚?”
“俺老牛麼,今年已經幾百、幾千、幾萬……呵呵,這歲數也說不準哩!”那位自稱“老牛”的中年大漢,掐著手指計算著自己的年歲,然算了半天,卻還是算不清楚,最後只得呵呵笑了幾聲,算是回答。
徐恪心道,這位牛大哥可真是有趣得緊,他不想說自己的年歲,就不說好了,偏要謊稱自己已活了幾千幾萬歲,這一份耍嘴皮子的功夫,與我書仙老哥倒也有的一比。
“牛大哥,你是在這慕容府中打雜的麼?剛剛你是怎麼上樹的?”他見眼前的“老牛”一身粗布短衣,顯然是天寶閣內雜役的打扮,是以便有此一問。
老牛笑著回道:“是啊,我就是他家一個劈柴燒水的伙伕,剛剛我在樹下納涼,聽你在樹上胡言亂語,還以為家裡來了一個小賊哩!”
“哈哈!牛大哥可真會說笑,我徐無病雖沒有你們天寶閣這般有錢,但也不愁吃喝,實在犯不著當一個‘小賊’。”
“既然不是賊就好,那你就走吧!”老牛忽而身形一動,他一個壯如山嶽的身軀,飄飄然就已落到了地上,“這顆老榕樹這麼高,小心摔下來,屁股跌成兩半!”
徐恪心道,也無怪乎牛大哥會疑心我做賊,這榕樹枝杈甚高,躺在樹上遠遠望去,整一座天寶閣的風光盡收眼底,且榕樹又恰巧生長於天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