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此時的自己就如深處大海中央一般,而一望無垠的海面上,便只有這一葉孤舟,隨風飄搖。
同行的二十名衛卒大多是北人,他們自幼生長於北地,雖精擅騎馬賓士,卻極少乘舟,此時雖風平浪靜,但船身仍隨風搖晃不已,有十幾人禁不住船隻晃動,竟已扶著船舷大口嘔吐了起來。
北人擅騎馬,南人擅行舟,便是此理。
徐恪見狀,搖了搖頭,便命這些護衛不用在甲板上守著,全都回艙房中入睡即可,一旦進入睡夢中,就算船隻再搖晃,也就不會再嘔了。
衛卒們聽得千戶號令,盡皆如蒙大赦一般,都搶著走入船艙中,一個個找了一處床板即躺下入睡,都盼著天明醒來就已靠岸,從此不用受這暈船之苦。
連管塘與舒恨天都已回自己艙房中入睡。
自然,欽差李秋從登船時起,就沒有在甲板上現身過。
眾人均已安睡,徐恪卻還有些睡不著,他孤身一人在船頭與船尾間來回走動,眺望著湖景,只覺如此乘風而行,心中好不暢快!
他不由地就想起大約一年前,也是在太湖之上,那一晚還是中秋佳節,他與二弟朱無能、三弟秦孤風乘坐一艘巨舫,破浪排空而前,當時,他們三人在月下結拜為異姓兄弟,從此禍福相依……這一幕場景,雖已過去了一年,然此時此刻驀然想起,竟猶如就在眼前一般。
“咳!三弟,你如今人在何處?又過得怎麼樣了?”徐恪不禁暗自嘆道。
把守船頭的掌舵見夜已深,就勸徐恪道:
“這位官爺,都快子時了,您還是回船裡面去睡吧!莫要受風吹,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