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有似曾相識之處?
徐恪再度用力回想,忽然言道,其實那一日自己抓住了無花的手半日,跟無花無比接近,隱約便聞到無花身上的一股氣息,總覺得在哪裡聞到過,可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
徐恪又將李義的推論與君羨說了一遍,末了更是問道,難道人死之後還能復生麼?
君羨當即回道,人死豈能復生?趙王殿下之意,當是興許王香梅當時並未跳進水井,或是跳進了井裡又被人救起,其實她一直活在人間,至於她的死訊,只是杭州百姓以訛傳訛而已……
徐恪不禁呆坐在那裡,心神有些恍惚了起來。
君羨復又問道,賢弟可以年紀推斷,若香梅尚在人間,與無花此時的年齡是否相仿?
徐恪不禁點了點頭。
君羨立時笑道,賢弟呀,看起來趙王殿下說得對!那位天音樓裡的無花姑娘,興許真的就是你青梅竹馬的女伴,今日她千里迢迢來京,就為尋你這位“老情郎”來啦!
言及此處,君羨忽然又面色一變,對空嘆道:
“哎!可惜呀!香梅對你這麼好,還送燒餅給你吃,你當年已負了她一次,數日前,你竟又公然‘調戲’了她一次,你屢屢傷她,就不怕將她的心傷透麼?”
“君羨兄,你這說的……好沒道理……不管無花究竟是誰,可小弟還是覺得……無花絕無可能是香梅!”
“哎呀!無花到底是不是香梅?香梅究竟是不是無花?要解開這一謎團,看來,賢弟還真是要去一趟千里之外的江南道杭州府啦!”
……
兩人正說著話,忽見衛卒來報,宮中內侍前來傳旨。
兩人忙跑去相迎,內侍的旨意很簡單,大意就是命徐恪做好準備,待晚些時候,內廷總管高良士與都督沈環將陪著馬伕人來地牢再審一審落霜,待審問無誤之後,可於六月初六將犯人推至午門外明正典刑。
天子的這一道旨意,用意十分明顯,北境候唯一的嫡子羅人鳳慘死人手,命案將近一月方得告破,侯府上下自然不滿,其中也定然有人會擔心青衣衛可能胡亂抓人以圖應付了事。為告慰死者在天亡靈,也為了讓苦主放心,皇帝特意選派兩位身份尊崇之人,陪著馬伕人一道重審,若是連馬伕人也無異議,侯府中人自然更是無話可說。此舉一示看重,二以慰勉,足見皇帝用心之良苦。
對於皇帝這一番苦心,徐恪與李君羨自能體會。當下,兩人又到巡查公房內,對看守的衛卒訓誡了一番,並且再到地牢中檢視無誤,方才回到青鏡司內。
徐恪仍不放心,又命人將百戶儲吉康叫了來,命他今晚辛苦一夜,負責帶領衛卒仔細看好巡查公房。儲吉康自不敢有違,忙拱手答應之後,急著趕了過去。
時日匆匆,轉眼已是酉時,下值之時剛到,古材香就已趕了過來,向兩位千戶稟道,張大人和諸大人早已在得月樓的雅間內恭候多時了。
於是,古材香便領著徐、李兩位千戶,興沖沖離了青衣衛,直奔得月樓而行。
酉時二刻,徐恪、李君羨就已到了得月樓,古材香正要告辭,卻被徐恪一把拽住,硬將他拉到了二樓。
在二樓的雅間“夏雲閣”內,張木燁已點好了一大桌酒菜。見徐恪、李君羨一起來到,張木燁與諸樂耘忙起身笑臉相迎,一時間,各人盡是寒暄之語,雅間內頓時熱鬧了起來,而古材香只得小心翼翼尋了一個最末的座次坐下。
酒樓的掌櫃早已命小二捧來了店內珍藏的一罈四十年陳“汾陽醉”,並一再言明,今日只收酒錢,餘者皆由掌櫃請客云云,張木燁見對方固請,也就一笑隨他……
於是,青衣衛內四大千戶和一位首席百戶就坐在了一起,眾人舉酒言歡、笑顏以對,雅間內的氣氛異常和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