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可謂赫赫有名,楊家非但家大業大,更是杭州府百姓眼裡的首善之家。不想,楊家卻在一夜之間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除楊儉祥湊巧在外辦差躲過一劫之外,整座宅子裡的人竟無一生還。此案疑點多多,而當年的知府洪文堂因害怕京城中會有人問責,於是便草草結案並對外嚴密封鎖訊息。如今,小弟既已人在杭州,便想將這一件懸案拿來重審,不知李兄以為然否?
李秋抿了一口酒,反問道,賢弟怎會想到要重審此案?
徐恪道,今日楊儉祥又說到了當年的一些蹊蹺之事,我越聽越覺得離奇,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是以就想著將這一樁案子提出來,再派人仔細去探查一番,興許這樁案子的背後,尚有一個驚人的秘密呢!
哦……,李秋又反問道,賢弟以為,這裡面會有什麼‘驚人的秘密’呢?
這……,徐恪撓著自己額頭,一時間,就有些答不上來。
李秋舉起酒杯與徐恪碰了一碰,兩人盡皆滿飲之後,李秋方才微笑著問道:
“賢弟莫要忘了,你此番千里南下杭州,為的是什麼?”
“查案呀!”徐恪當即回道。
“你奉旨南下,查的是什麼案?”
“是……是前任杭州知府吳文龍被殺一案。”徐恪面上已漸漸露出愧色。
“對呀!你查的是吳文龍被殺一案……”李秋接著問道:“那你查了這半月,可曾查出些眉目來?”
“至今一無所獲!”徐恪臉上的表情已有些難堪。
“賢弟……”李秋拍了拍身旁徐恪的肩膀,“你奉旨南行,天子交代你的唯一任務,便是查清前任知府吳文龍的死因。可你遷延至今日,對吳文龍一案尚一無所獲,卻偏要去查什麼‘楊宅被焚’一案。那案子早已塵封在府衙公廨的文書樓中,兩年來都無人對之提出質疑,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還要花費人力去查那個無關緊要的案子呢?”
“李兄所言甚是!小弟適才所想,確乎失之於率性了。”徐恪舉杯自罰了一杯,滿面愧疚道。
李秋手指雅間門匾上“清波月影”的“月”字,又遙指北方,語重心長道:“你我自六月底動身南下,至今已過去了一月有餘,再有十餘日,便是中秋佳節了。賢弟,難道你不想早日結案,早日趕回京城,好與你的家人共聚於月圓之日麼?”
“是啊!再有十餘日就是中秋節,時日過得真是匆匆,想不到一轉眼又是一年中秋時。”徐恪舉起酒杯向著舒恨天道:“書仙老哥,小弟敬你一杯!”
“哎呦!無病老弟真是客氣!”舒恨天忙舉酒與徐恪對飲了一個滿杯,笑著道:“老弟是想起了去年中秋時的那一場偶遇麼?哈哈哈!說起那一場偶遇,當真是有趣,有趣得很呀!”
“怎麼……”魏嘉誠忍不住好奇道:“舒老哥就是去年中秋時,遇著咱們千戶大人的?”
“呵呵呵!……”依著舒恨天喜好吹牛的心性,他本欲將去年那一場“捉妖大會”的“盛況”,在魏嘉誠面前大肆吹噓一番,然偷眼打量李秋神色,便知這些話此時不當講。他當即話鋒一轉,朝徐恪勸道:
“無病老弟,剛剛欽差大人所言極是!你此番奉聖命南來,到如今已過去了月餘,然於天子交代的查案要務卻毫無進展,如今你腿傷已愈,這接下去……咱們理當竭盡全力,去查明吳文龍被殺一案的真相!”
“多謝兩位兄長點醒!”徐恪點了點頭,此時他已將所謂的“楊宅被焚一案”“真假王大爺一案”等等諸事盡皆拋諸腦後,心裡面就只是想著該從何處下手,去找尋吳文龍的死因。
“書仙老哥……”徐恪問道:“前任知府吳文龍離奇被殺,依照目下種種線索來推測,殺死吳文龍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妖物,對此你怎麼看?”
舒恨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