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怎麼殺得了韓王?”
見楊文淵如此說,明月輕輕嘆了一聲,只能默然無語。
……
接下來,衛卒將寫好的供狀呈給楊文淵過目。楊文淵仔細地看過之後,點了點頭,於是,衛卒讓明月摁下手印,簽字畫押,這一場審訊,便告完畢。
衛卒將明月押送至門口之時,明月忽而轉身朝楊文淵求懇道:
“楊大人,明月自知必死,只求在死前的這幾日,讓我能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讓明月最後能清清白白地去死……大人能答應麼?”
楊文淵又望了望明月渾身上下,不由連連點頭道:
“明月姑娘,若沒有昨晚上的事,楊某興許還會抽空到你的翠雲樓,求懇姑娘能賞楊某一晚呢!好吧……看在你今日如此配合地份上,本官便答應你,這幾日讓你單獨呆在一個房間,並且,沒有本官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得見你!”
“多謝楊大人!”明月在出門之前,竟朝楊文淵深深一躬,斂衽為禮。
自然,明月所求的,就是在自己被行刑前的幾日,不致象其餘的姑娘們一般,被那些衛卒給任意強暴,而楊文淵最後也答應了她的所求。
緊接著,楊文淵又揮手命衛卒押來了翠雲樓的老鴇楊曉曉。那老鴇雖然老奸巨猾,又怎是楊文淵的對手?在楊文淵軟硬兼施之下,立時就乖乖地供述了楊文淵交代的所有作案細節。
此時,楊文淵手中已有了兩份供狀,那兩份供狀中,已寫滿了韓王被殺一案的幾乎所有“作案細節”。然楊文淵畢竟心思縝密,他想了一想,心中還是不放心,於是又讓衛卒接連押來了十餘個女妓、雜役以及看門的護院。
自然,所有人都按照楊文淵的要求,將韓王如何被誘騙至翠雲樓內,如何被老鴇殷勤灌醉,又如何被明月與老鴇給合夥殺害的經過,一一招認。
才兩個時辰不到,楊文淵便將他剛剛與沈環商量好的所有審訊過程,盡皆完成。
酉時二刻,楊文淵手拿著十餘份供狀,興沖沖地跑進了都督公事房的房門。
沈環已然等候多時,他聽了楊文淵的一通稟報,又仔細看過了明月與楊曉曉的兩份供狀,心裡頭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又問楊文淵道:
“文淵,你覺得,咱們給的這個殺人的緣由,皇上能相信麼?”
楊文淵摸著自己唇邊的一抹短鬚,點了點頭道:
“大人,卑職以為,皇上會信!”
“哦……你何以有如此把握?” 沈環依舊有些疑慮道。
楊文淵清了清嗓子,便詳細地為沈環說道起了自己此番精心設計的這個韓王被殺的緣由:
“大人,你想想看,韓王殿下深夜死在了翠雲樓的繡房之內,這件事本身就已將韓王的死因說的明明白白。老百姓只要一想起韓王死在了妓院,便自然會猜想殿下必定是深夜行嫖,意外而亡。任咱們再如何巧言粉飾,也定然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是以,卑職便將韓王的死因歸咎為一個‘情’字。自古以來,天下人津津樂道的,無非是‘情愛’兩字。翠雲樓裡的頭牌,暗戀一個王爺,她自感成婚無望,便因愛而成恨,是以便失手將王爺殺死。而她殺了人之後,竟還將王爺的那塊貼身玉佩藏在了自己的枕邊,時時用作念想,足見這位姑娘對王爺用情之深……”
“如此一來,天下人的目光,便都會聚集在韓王與那位頭牌女妓兩人的一段情上。大人試想,一位青樓的頭牌,姿色豔麗、才藝絕倫,一位大乾的皇子,風度翩翩、神采蓋世,這樣的兩個人,竟發生了一段纏綿的情事,結局雖然令人惋惜,然中間的情由,卻也會令人浮想聯翩。此事一旦傳到民間,好事者再添油加醋一番,說不定會編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