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進宮吶!”
……
慕容嫣坐在皇帝御用的馬車內,對於車窗外百姓的喧鬧之聲卻是充耳不聞。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無病哥哥,眼下你還好嗎?不知道皇帝能否兌現昨晚的諾言,今日下午就將你放回家中。如若他不遵守諾言,那我就……以死相逼!
過得半個時辰,大紅御輦終於徐徐進入了興慶宮大門之內,直到紫宸殿外方才停下。那京城大總管宋錦樺親自帶著迎親衛隊,恭恭敬敬地將慕容嫣迎進了紫宸殿內。
世界魔化已久,李祀手下的所謂“文武百官”,其實也就三十幾人,其中竟找不到一位原屬禮部的官員。對於冊封皇后大典,相應的禮儀流程,皇帝手下的一眾臣工均是不甚明瞭。再加天子娶妻心切,時間又是如此倉促,是以這一套所謂的帝后成親典禮,一切都只是臨時籌劃而已。與其說這是一場盛大的冊後典禮,倒不如說這更像一次亂哄哄的聚會。
此際,見慕容嫣已緩步進入紫宸殿內,李祀當即起身離了自己的龍椅,快步向慕容嫣走來。群臣只見他滿臉歡欣之狀,嘴巴已笑得合不攏嘴,恨不得立時上前,一把就要抱住慕容嫣……
排列在大殿兩側的眾大臣,見皇帝竟然離開龍椅,親自走向殿門迎接,各自都露出驚訝的臉容。大臣們只得全部起身離席,也都跟著皇帝走向殿門外。
李祀走到慕容嫣的身前,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一雙小手,悅然道:“慕容小姐,你來啦!”
慕容嫣抽出了自己的雙手,當先問道:“徐將軍呢?你何時放了他?”
李祀笑道:“你放心,再過三個時辰,我立時放人!”
慕容嫣又回身望向殿外,她抬頭仰望著天空,此時正值晌午,旭日當空,長天萬里無雲,空氣中彷彿都有甜美的味道。
世界魔化的這九年半時間裡,她幾乎沒有大口的呼吸過一次。在黑煙和毒塵的覆蓋之下,空氣裡到處都是苦澀又難聞的味道。平時的她們,外出都需帶著面罩,若是出得城外,更加不敢大張其口。此時的慕容嫣,大口呼吸著周圍清潤的空氣,她聞著空氣裡的那一種甜美,內心卻突感一陣疼痛。
“無病哥哥,嫣兒今天出嫁了,我多想牽著我步入大殿的那個人,就是你呀!”慕容嫣的臉頰上,不知何時,已滾落兩滴珠淚。
“慕容小姐,典禮馬上開始,大臣們都在等著,請!”旁邊的李祀,右手前伸,催促道。
慕容嫣只得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珠,往大殿中央邁步而入。
大殿內早已備好了香案紅燭等物,司禮官也已躬身侍立於香案之旁。所有的文武百官盡都恭立於兩旁,就等著皇帝與她交拜之後,再由殿中內侍高聲宣讀冊後詔書,這一場冊後大典,就算禮成了。
慕容嫣一步一步走向大殿內,每走一步,都心如刀絞……
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清越悠揚的笛聲,那笛聲雖不甚動聽,然吹笛那人似有深厚的內功,笛聲遠遠地穿透屋樑而來,整個大殿中,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錦樺,這個時候了還吹什麼笛?你去看看,是哪個樂師這麼不小心?”李祀轉身面向後頭跟著的宋錦樺,冷臉數落道。
“是!我這就去看看……”宋錦樺應了一聲,正欲前去查詢,但轉念一想,不對,咱們的宮廷樂隊裡也沒有安排人吹笛啊?
笛音已越來越近,越吹越響,慕容嫣聞聽之下,不由得心中一喜,她立時又轉身奔向殿外。果不其然,大殿外,自屋頂忽然緩緩飄下來了一位青年男子。他人在空中,口吹玉笛,一身玄色長衫隨風飛舞,恍若一位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
只見那人,年紀三十掛零,身長七尺有餘,面色清朗、不怒自威,身姿挺拔、風采卓絕,形似淵渟嶽峙,氣如燦霞噴吐,端的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