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你比我娘做的菜還要好吃呢!”
胡依依聽得“噗嗤”一笑,心道,小無病,你將女子比作孃親,那可是對情人所說的話語。她這時再看姚子貝,卻見子貝妹妹雖也是淡淡一笑,但笑過之後,依舊是吃飯,並無多餘的話。
胡依依心下又是一陣搖頭,暗自嘆惜道,哎!好好的一對璧人,緣何卻不能走到一起呢?難道說,命運弄人,人就只能受命運擺佈,不能有一絲抗爭麼?
這時候的姚子貝,雖在不住地低頭吃飯,然心中又何嘗不是與胡依依一樣的心思?她見身旁的徐哥哥吃飯這麼開心,還將自己做菜的手藝比之於他孃親,她焉能不感心動?她心裡無數次地問自己,難道,我真的不能和徐哥哥在一起麼?徐哥哥這麼好的一個人,他願意娶我,我為何不肯答應呢?但她只要一低頭看向自己小腹間的微微隆起,心中頓時便如湖面止水一般,不再起半點波瀾。
……
這一頓晚飯,便在一種甜蜜又苦澀,溫馨又惋惜的氛圍中,匆匆吃完。
晚膳畢,姚子貝收拾碗筷,胡依依揮手示意,便與徐恪一同走入後園的聞雨亭中,飲茶閒談。
今日春風送暖,比之於昨日的一場奇寒,不禁多了幾許溫暖與愜意。兩人對坐於聞雨亭內的石桌兩旁,品著暖融融的香茶,沐浴著斜陽晚風,心情均不勝暢爽。
還是徐恪先問:
“胡姐姐,你今日見了毛嬌嬌,她怎麼說的?”
“九妹說,那個韓王李祚,他是自己求死!”
“自己求死?竟有這種事?難道說,這個韓王,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興許,他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吧?因為太舒服,是以就太無聊。你們人族,但凡無聊到了一定的極限,大約就會不想再活了……”
“這個……”徐恪撓了撓自己的前額,有些不太能理解,他便問:“胡姐姐,毛嬌嬌何以就斷定,韓王是自己想求死?”
“先前,九妹藏身在翠雲樓中,她用了我的法子,即使每晚都在行她‘和合之法’,然她畢竟不再害人。只是,前天晚上,你們那個韓王卻突然半夜來到了翠雲樓……”
於是,胡依依便將毛嬌嬌跟她所言的,韓王強行向毛嬌嬌求歡,終於元陽脫盡而死的經過,又與徐恪備陳了一遍。只是,對於毛嬌嬌不厭其煩所細述的,那一天晚上,他們男女二人行雲雨之事的諸般細節,以及那些所謂的皮鞭、鐵鉤、蠟油、竹籤等物,胡依依每到關鍵時刻,便只能一筆帶過。
徐恪聽罷,思忖良久,點了點頭,道:
“如此說來,韓王倒真的有點象是自尋死路,卻也不能怪毛嬌嬌害人了!”
頓了一頓,徐恪又有些疑惑道:“只是,此人好歹也是大乾的一個王爺,怎地如此恬不知恥,竟深夜前往翠雲樓去嫖 娼?他就不怕,這件事傳了出去,有傷他韓王的名聲?”
胡依依道:“那是因為,翠雲樓本就是他開的!他前往自家的產業去行嫖,自然有恃無恐!”
徐恪有些不敢相信,道:“翠雲樓是韓王開的?不會吧?”
胡依依道:“聽九妹講,翠雲樓裡有一個姓裴的總管,長得又矮又胖,而且還是個禿頂,這個裴總管幕後的主人,就是韓王!”
“裴才保?……”徐恪不禁大感意外道:“難道翠雲樓的總管竟然是裴才保,此人武功盡失,丟官去職之後,居然跑去經營妓院了麼?這也太滑稽了吧!”
胡依依道:“不是這裴才保跑去經營妓院,而是他的主人命他去幫忙監管妓院。小無病,你想想,那翠雲樓聽說是長安城裡的第一大妓院,我先前將九妹‘賣’給他們,那老鴇隨便一出手,就是紋銀五百兩,那是何等的財大氣粗!韓王手裡抓著這麼大一個產業,自己又不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