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小弟會讓手下儘快將此人‘處理’掉,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李祀心中又是一凜,心道,四哥啊四哥,你好狠的心啊!看來,這裴才保果真是奉了你的指使,才會不惜性命之危,親上含元殿作證。只是這裴才保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你這位主子竟會對他如此狠絕!他前腳才剛剛為你做完了證,後腳就到了自己的死期!
“嗯……”李縝拿起碗蓋,接著漂開浮沫,慢慢啜飲。
“四哥,那你……答應放了康有仁?”
李縝身子不動,冷冷地斜了李祀一眼,問道:
“八弟,你跟那個康有仁,到底是什麼關係?因何要這般替他說情呀?”
李祀嘆了一口氣,道:“哎!這個小康麼,他算是小弟的一個……一個朋友。這個人平常遵禮守法、行事本分,也算是一個老實厚道之人,從沒聽說他有過什麼不法之事。不知青衣衛裡的南宮不語,為何突然會將他給抓進了詔獄?小弟念在跟他也算是一場故交的份上,故而想求四哥發話,讓南宮不語高抬貴手,放了這個小康吧!”
“老實厚道?”李縝冷笑道:“如若這樣的人也算老實厚道的話,那麼天底下就沒有好人了!八弟,四哥不妨實話告知於你,就在兩個月前,前任兵部侍郎趙勇,在流徙戍邊的途中,於長安城北的‘登古亭’內,被人無端殺死,連帶著押解趙勇的兩個衙役也慘遭殺害,兇手就是這個‘老實厚道’的康有仁!”
“竟有這等事?!”李祀不禁大感意外道。
康有仁半路投靠,對於他此前種種,李祀也只是問了個大概,李祀只知他在來長安之前,乃是蜀中康門的大少爺,康門白虎堂的堂主。康有仁對於自己在江湖中的經歷,曾在李祀面前吹噓不少,然當日毒殺趙勇的經過,他又怎敢告知晉王?
倒是南宮不語在手拿釘子,不斷地威嚇之下,康有仁嚇得六神無主、胡言亂語。他唯恐南宮不語給他身上來幾下“青字九打”,是以將他之前所犯之事,無論鉅細,盡數招供,就連當日在長安城北的灞山之側,將前任兵部侍郎趙勇毒殺的事,也都一股腦兒地抖露了出來。
在李祀來魏王府賠罪之前,李縝早已看過了康有仁的供狀,又與南宮不語談了不少辰光。自然,對於康有仁前前後後的諸多不法勾當,李縝卻比李祀知道的還多。
李縝臉色一板,面朝李祀,帶著訓誡的口吻言道:
“此人心性狠厲、手段歹毒!只為芥蒂之怨,就將趙勇連同押解的公差一併毒殺。八弟,你怎可如此不知輕重,與這樣的妖邪巫蠱之人隨意為伍呢?象這種‘江湖妖人’,四哥勸你還是遠離為妙!”
李祀卻心道,這“心性狠厲、手段歹毒”,說的不就是四哥你自己麼?!你借南宮不語之手,抓捕了康有仁,對我言語威嚇,還故作關心,這天底下有比你四哥更為狠厲歹毒的人麼?
李祀忙陪著笑,訕訕地說道:
“四哥,小弟知道錯了,等四哥放了康有仁之後,小弟定會對他痛加責罰,讓他從今往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奉公守法、做個好人!……四哥能不能,先將小康放了?”
李縝依舊面若寒霜,道:
“抓捕康有仁的是青衣衛北安平司。我聽說,南宮千戶抓了他,也是為了查案,他們北安平司,做事有理有據,抓人審案,也是為了維護京城治安!四哥也不好擅自插手啊!要不,八弟,你去大明宮內,求求父皇?”
“四哥,你這……”
李祀心裡面氣得直想罵娘,他心想,感情我舔著臉求了你老半天,你還是不肯放人啊!
李祀不禁心生惱怒,他當即將手中的茶盞重重一放,霍然起身,面朝李縝略略拱了拱手,冷然道:
“四哥,你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