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計,我只得明日與怡清姑娘去商量商量了。
……
聊到後來,秋明禮就問:
“無病,你平素都是來秋葉草堂,今日怎麼想到,跑到戶部來看老夫了?”
徐恪這才想起了裴才保的囑託,他忙問道:
“先生可知,那裴才保與魏王之間,究竟有何關聯?”
秋明禮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實不相瞞,先生,學生此來,乃是為裴才保帶一句話,他說要見一見先生!”
“裴才保要見我?他有何事?”
“他沒多說,只說先生只要肯見他,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這可奇了,老夫有什麼本事,還能保住他裴才保的性命!”
秋明禮手捋自己的三綹鬍鬚,略微思忖了片刻,便道:
“也罷!畢竟是一條人命,老夫去見一見他倒也無妨!無病,你且先回去,待酉時一到,老夫自會到你青衣衛裡來!”
“好!”
於是,徐恪向秋明禮拱手為別,離了戶部,徑回自己青衣衛內的公事房中。
此時的巡查千戶公事房內,已被衛卒打掃得煥然一新。徐恪環視一圈,發現其餘的什麼也沒變,唯獨桌案上的公文,卻已經堆積如山。
自他被關押於詔獄之內,轉眼已近二十個日夜。他雖身陷囹圄之內,可這巡查千戶的位置,一直也沒新人來頂替,是以,原本屬於他職分內應當批閱的那些日常公文,還是得由他接著完成。
徐恪不敢耽擱,忙坐到了自己的那張千戶大人專屬的太師椅中,展開文牘,一一批閱……
銅壺滴漏、時日匆匆,一轉眼,就已經是酉時了。
“無病,老夫來了!”門外,響起了秋明禮沉穩渾厚的聲音。
當下,徐恪便帶著秋明禮,走進了關押裴才保的那間密室之內。
此時的裴才保,已被人簡單治傷之後,略事包紮,饒是如此,秋明禮見了裴才保的那一副慘樣,仍是忍不住皺眉。
“裴才保,你找老夫來,所為何事?”秋明禮冷著臉,沉聲問道。
經過郎中治傷之後,裴才保顯然精神已恢復了許多,他見徐恪果然如約帶來了秋明禮,心中大喜,忙道:
“秋大人,裴某有一條妙計,要獻給秋大人!”
秋明禮冷哼了一聲,不屑道:
“妙計?你能有什麼妙計?”
裴才保賠笑道:“敢問秋大人,你們戶部,如今最大的煩惱是什麼?”
“當然是銀子了!”秋明禮脫口而出道。
“怎麼?你想為我大乾國庫,捐一些銀子麼?”秋明禮隨即問道。
他心想,看來這裴才保是想捐銀保命,只不過,如今國庫虧空得厲害,靠你捐的些許銀兩,又頂得了什麼用!怕是你這條命,還是保不住!
裴才保道:“裴某就是這個意思!”
秋明禮冷笑道:“你想捐多少銀子?有一萬兩麼?”
裴才保勉力擠出一絲笑容,回道:
“不瞞秋大人,裴某要捐獻的銀兩,可不止一萬吶!”
“你能捐十萬麼?”
“呵呵呵!秋大人,你也太小看裴某人了!”
“難道……你捐得出一百萬?!”
這一下,秋明禮不禁對裴才保有些刮目相看了,他心道,若你能一氣拿得出一百萬兩銀子,我倒是可以為你去說說情,到時候,魏王殿下一高興,說不定就能免你一死。
孰料,裴才保又笑了笑,言之鑿鑿地回道:
“裴某要捐的銀子,是一千萬兩!”
“一千萬?”
這時,非但是密室內的秋明禮,就連遠遠地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