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明所以。
“小玉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一轉身的功夫就生氣了?”徐恪不斷撓著額頭,對於趙昱何以須臾間就生出不快,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趙昱出了前廳之後,沒過多久,秋明禮沉穩而鏗鏘的腳步聲便已傳來,這位年逾花甲的大乾戶部尚書,直至此刻才終於下值歸家。
戌時二刻,天色已晚,秋明禮見前廳內有些悶熱,索性命平安點亮了前院內的燈燭,他與徐恪將方桌、長凳搬至院子中央。這師徒二人,便在前院中落座,就著夏夜習習涼風,聽著樹上蟬鳴陣陣,各自舉杯,在微風與燭光下用起了晚膳。
趙昱與平安在一旁不停地上菜添酒,徐恪偷眼一瞥,卻見此時的趙昱,滿臉又已是笑意盈盈之狀,他撓了撓額頭,心中愈發地不解。
“怎麼?無病,你有心事?”
秋明禮喝了一口酒,一邊吃菜,一邊問道。
趙昱與平安上齊了酒菜之後,兩人便緩步退了下去,趙昱朝徐恪淺淺一笑,隨即回她的灶間收拾去了。
“哦,老師……”徐恪忙收攏無關的思緒,言道:“今日皇上命人發來一樁案子,叫人有些無從下手。”
“哦,什麼案子?”秋明禮夾起了一片莧菜放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是這樣……”徐恪放下酒杯,便將今日一早,宮中內侍傳來的那一件北境侯之子的人命案子,與秋明禮詳盡敘述了一遍。
“嗯……這件案子麼……”秋明禮接著吃菜喝酒,說道:“要緊雖然是要緊,卻也並不是格外要緊。眼下,你最要關心的,卻是另外一樁事!”
“什麼事?”
“是關於人的事!”
“人的事?什麼人?”
“一個百戶、一個千戶,是你目下當務之急!”
“一個百戶、一個千戶?”徐恪舉杯與秋明禮對飲,不覺疑惑道。
秋明禮今日似乎興致頗高,他與徐恪碰過酒杯之後,索性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他見徐恪未動,便又伸手拿過酒壺,親自為徐恪與自己斟滿了酒,這才緩緩言道:
“這其一的一個百戶,是你如今在青鏡司,當先要舉薦之人。這個人到了青鏡司之後,會成為你身邊最大的臂助!”
“老師是讓我在青鏡司內再添一個百戶?可青鏡司內已有儲吉康與韋嘉誠兩個百戶了呀?”
“這兩個人早已是張木燁的親信,你使得動他們麼?”
“可是……”
秋明禮見徐恪面露難色,便寬慰道:
“依照我大乾官制,南、北安平司各轄五名百戶,鑾儀司、青鏡司可轄四名百戶,你在儲、韋二人之外,再添一兩個百戶,這恰恰是遵制而為,有什麼可顧慮的?”
徐恪點了點頭,轉而又道:
“可我前幾日要舉薦丁春秋,老師並未答應。”
“丁春秋此人,不過一介莽夫耳!如何能將百戶之位,輕易交給他?”
“那……老師的意思,我當舉薦哪一位?”
“你自己想想看!”
徐恪舉酒淺飲,思忖了半日,眼前閃過許多人的影子,還是躊躇不能決,他見此時的秋明禮,正手捋自己頜下的長髯,向著他呵呵而笑,腦子裡靈光一閃,立時閃現出那個手短腳短、長髯墜地之人。
“老師是讓我舉薦書仙老哥?”
秋明禮點了點頭,捋須笑道:“呵呵呵!你那位書仙老哥,一身大妖的本領,為人雖散漫不羈,然內心卻最重情義,處事也比你圓滑老道得多,若讓他做你手下的百戶,時時在你身邊幫襯,那是最好不過了!”
“可是……”徐恪轉念一想,隨即憂慮道:“我書仙老哥,本領雖強,然畢竟太過懶散,每日不到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