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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雨送飛刀

,不過,瞎子衚衕的人都喜歡叫王大爺為王富貴,倒把他的大名給忘了,是以墓碑上的名字是“王富貴”。

“王仁安、王富貴?”舒恨天捋著自己一副雪白的長髯,神情不禁頗為疑惑,“這‘仁安’之名端嚴雅緻,怎地卻配了一個如此俗氣的字?”

舒恨天搖了搖頭,便隨著魏嘉誠出了慶元居。

這照料徐恪起居的重任,自然就交給了校尉丁春秋。

待魏嘉誠與舒恨天盡皆離去之後,這丁春秋便開始忙前忙後了起來,他又是給千戶大人煎湯熬藥,又是親自出門買了些時令瓜果來。此時正值夏日酷暑時節,徐恪被迫悶在房中養傷,雖一應供給都不缺,但心中總是煩悶。先前舒恨天雖盡心照料,卻沒有丁春秋這般妥帖細緻。

那丁大頭見徐恪額頭上些微有些汗珠,忙親自打來井水,又取來臉帕沁水擰乾之後,供徐恪擦拭。徐恪擦過了自己周身,又吃了幾片新鮮的西瓜之後,心下不覺快然一爽,便命丁春秋在外守著,自己則半靠於床頭,復又運起“雨廬翁”所授之“太乙崑崙決”……

過了不知多久,徐恪只覺右腿之經脈中,真氣執行已是暢通無阻,他恨不得立時就下地行走,然念著郎中與書仙老哥之諄諄叮囑,依舊不敢造次,只得兀自半靠於床頭,取來一本《論語集註》隨意翻閱。不過他只看了幾行,便將書本扔在了一邊,索性呆呆看著窗外的風景。

不知何時,窗外已經下起雨來……

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是晴朗的天空,此時已是烏雲翻滾,陣陣急雨隨風而來,徐恪彷彿能聽到府衙內院的細湖中,雨點拍打著湖面所發出的歡歌。

他在房中已靜養了五日,這般雙腿一動不能動的日子,真不知要熬到幾時,想想郎中所叮囑的三月之期,徐恪愁得又是對空一聲長嘆。

他太想去府衙內院的細湖邊看看雨景了。

除了細湖邊,還有好多地方,他都想去。

徐恪是個戀舊的人,他在杭州城裡畢竟已生活了十年,此次南來,他原本想先去王大爺父女兩的墳前祭拜,然後到自己所居住過的闕幹巷舊居去看看,再到瞎子衚衕裡去走走,對於昔年曾經幫助過自己的那些鄰里住戶,他都要一一報答。

不過,徐恪仔細回想,卻發覺除了王大爺父女兩人之外,無論是闕幹巷還是瞎子衚衕內,所有鄰里住戶,並無一人曾給過他半分照顧,反倒是嘲笑他、侮辱他、偷他東西的人,倒是不少。

原來,自己急著想去闕幹巷的舊居,急著要到瞎子衚衕裡去走走,無非就是想感受昔日自己與王大爺父女兩生活在一起時的那些場景。

原來,他一直未曾忘卻香梅……

內室的一扇窗戶忽然被風吹開,大風擊打著窗欞,發出陣陣聲響,丁春秋聞聲忙跑進內室,便欲上前關窗,卻被徐恪叫住。

風雨雖破窗而入,卻也帶來了一股清涼的氣息,徐恪遙望窗外雨景,頓覺別樣暢爽,遂擺手讓丁春秋出去。

他獨自一人靜臥於床,看著風兒將窗欞不斷搖晃,心中隨即便想起了香梅與王大爺。

他們兩人的命運,不就是如這風中的窗欞一般,飄搖不定,完全不能由我麼?

徐恪至今仍清楚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香梅時的場景,香梅把手裡的燒餅遞過來,一雙大大的眼睛凝望著他,彷彿在說,“吃吧!要是不夠,我再去拿!”

他接過燒餅狼吞虎嚥,在那一刻,他已經把香梅當做了是自己的親人。

吃完了燒餅,香梅讓他跟著自己回瞎子衚衕的家,他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這之後,他見香梅與她父親相依為命,家中其實也是一貧如洗,唯一能依賴的,就是王大爺每日在衚衕口賣燒餅之所得。

可是,光靠賣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