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在第十層閣內見到雲霧狀的“自己”竟然會開口說話,心中大喜之餘,立時開口詢問道,如何才能從這裡出去,更上一層?
未料,雲霧狀的“徐恪”卻答道:“我也不知道……”
“你怎會不知道呢?”徐恪問。
“既然你不知道,我又怎會知道?”雲霧狀的“徐恪”反問道。
“好吧!……”徐恪頓時無語。
“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可能會知道!”雲霧狀的“徐恪”又說道。
“他們……他們是誰?”
“你跟我來吧!”
雲霧狀的“徐恪”話剛說完,就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緊跟著自己。隨即,“徐恪”便當先一躍,人已向北面遠遠地滑開了數丈……
徐恪急忙提氣疾行,緊緊地跟在雲霧狀的“自己”後面。這一次,那一團雲霧所化的“徐恪”卻始終面目分明,無論徐恪想與不想,一直不會消散。兩人便在這遍地浮雲的空間內,向北如風而行。
徐恪跟著那團雲霧狀的“自己”,不知奔行了多少時辰,放眼所見,遍地依舊是如波浪湧動的白雲。他見前面的那個“自己”奔行甚疾,便也一直提著一口真氣,努力狂奔。這連著十幾個時辰下來,徐恪不免心中疲累,他漸漸地已經感到氣喘吁吁,額頭也已留下汗來。
“喂……你能不能停一停?我有些跑不動了!”徐恪不由得停下腳步,連聲喘息道。
他見這麼長時間奔行下來,周遭的景物竟然一點也沒改變,心裡不禁有些沮喪。
他想起,昔日自己曾與二弟朱無能從桑國海邊一路奔行至京都城,六百里之遙,兩人只行了不到三個時辰。當時,他還未使出全力,權當閒庭信步一般,只覺須臾之間便已抵達。如今,他跟著雲霧狀的“自己”奔行如飛,連著已趕了十餘個時辰,照路程推算,已不知跑出幾千裡之遠。可眼前所見,還是與自己初時所到之地別無二致。他委實不知,那個雲霧所化的“自己”到底是帶著自己去向何處?難道說,“他”純粹是在領著自己原地轉圈,只是為了戲耍自己取樂?
“你真的覺得很累嗎?”前面那個雲霧狀的“徐恪”,也跟著停下步子,問道。
“那還有假!這幾千里路跑下來,只要是個人,誰能吃得消啊!”徐恪喘著粗氣說道。
“你真的覺得很‘累’嗎?” 雲霧狀的“徐恪”又問。
“嗯?……”
徐恪聽得那一團雲影竟將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他心下不覺甚奇,難道說?這一種疲累之感,真的有假麼?
果然,他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之後,渾身的疲乏痠痛之感,竟慢慢地消失了。他整理心神,調勻呼吸,也再沒有什麼呼吸急促的感覺,甚至於,他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先前總覺得額頭上已大汗淋漓,此際哪有一滴汗珠?
原來,那一種所謂的“疲累感”竟也是不真實的。
徐恪搖頭苦笑:“我忘記了,此刻是在神王閣中……”
就如眼前無邊無際的浮雲之境,徐恪心知那多半是不真實的一種存在。既然自己身處於虛幻之境中,自己的那些“辛苦”“疲累”“痠痛”的感覺,又豈能真實?
知道了這一點之後,徐恪又振奮精神,跟著雲霧狀的“自己”大步如飛一般,向北面奔去。
奇怪的是,從這一刻之後,他無論奔跑得再急,也絲毫不覺疲累。
這樣一來,徐恪腳步如飛,奔行之速更加迅疾,他與雲霧所化的那個“自己”,在一片翻滾的密雲中一起奔跑,不管那個雲霧所化的“自己”奔行如何之速,他都能緊緊跟隨,絲毫也不會落下……
這一人一雲影向北疾行,一路不停,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依照徐恪心中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