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豔群問道。
“嗯……認得,說起來,我與他還做過一段時日的同僚。群兒,你又怎地去惹到了此人的頭上?”潘聞卷反問道。
見她大伯神情猶疑,面有難色,潘豔群不敢隱瞞,便將此前自己責罰“徐恪的妹妹”姚子貝之事,如數講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其實,此人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只是,他背後站著的,卻是秋明禮與魏王!”聽罷侄女的陳述,潘聞卷說了一句。
“魏王!他……他竟然還是魏王的人!”潘豔群驚道。
“嗯……不管他是誰的人,群兒,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委屈,伯父總有一天,都會給你找回來!”
……
待得潘豔群一家人離去之後,潘聞卷便快步走進書房,取出一份空白奏章,握筆在手,正要下筆落字。但轉念之間,他又將那一支自江南道雲州府專程買來的精品羊毫,重新放回筆架之上。
他卻並沒有如成克中一樣,當夜便上書彈劾。
他知道,以徐恪目下聖眷正隆,又是秋明禮的得意學生,還是魏王的親信干將,僅憑自己的這一封奏摺,是無論如何也扳倒不了的。
他在等一個機會,就像一頭灰鷹翱翔於藍天之上,看到地上的小兔奔跑,必得等到一個最好的機會才肯出擊。
他要麼不出手,若出手的話,一擊則必中!
……
同樣是這個時候,在天寶閣的癸院,院落中的一間寬敞的廂房之內,慕容吉正與阿竹、阿菊一道舉杯共飲,言笑晏晏。
這間廂房原本只是堆放雜物之用,經慕容吉派人精心收拾之後,房間內已是煥然一新。非但添置了許多桌、椅、案、幾等精美的陳設,靠南牆邊更是安了一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床。
昨夜,慕容吉便是在這一張大床上,與兩位姑娘連番雲雨,徹夜為歡。
慕容吉年方十七,雖然在地窖中被徐恪給摜成了一個重傷,但總算休養了半年,年少之人畢竟血氣方剛,如今體格業已恢復。他雖然武功內力已廢去了大半,再也回不到當初,但少年人的那一股勃勃春興卻也一點未缺。阿竹與阿菊又是久居風月場中,經老鴇多方調教之下,早已習得此中妙處。那一晚,阿竹與阿菊曲意承歡,慕容吉更是一心逞弄,三人這一番婉轉纏綿,於慕容吉而言,箇中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
這一夜疲憊下來,累得慕容吉直睡至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三人吃罷早中膳之後,慕容吉便與兩位姑娘一同在癸院中散步。這一所院落在整個天寶閣之中,乃是他小少爺專用,未得慕容吉允准,旁人自是不敢入內。而癸院之外,慕容吉卻也不敢讓阿竹與阿菊跨出去半步。
言談之中,慕容吉便發覺了異樣之處。這兩位姑娘心智懵懂,對此前的大半經歷均已失憶,似是被人下了矇蔽心智的藥物。
慕容吉心性聰敏,頑皮好勝,他好奇心已起,焉肯罷休?他便到自家的藥房之中,請教高人,討了一些“香草丸”與“安宮養神丸”過來。
據他家藥房中的高人所言,那“香草丸”內有珍珠粉、牛黃、甘草等解毒醒腦之物,專用以剋制迷惑心智之藥,而“安宮養神丸”則是補腦養神、清心安睡之藥,兩種藥物一起,或能重啟心智,復人神志。
慕容吉回到了癸院,便叫兩位姑娘服下了藥丸。阿竹與阿菊服藥之後,頓覺腦中昏沉,便又臥倒房中,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了戌時,兩人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怎麼樣?擎香、墜玉,你二人如今感覺如何?可曾記得自己的身世否?”慕容吉望著她們笑道。
“公子,我想起來啦!我不叫擎香,她也不是墜玉。我真正的名字,叫阿竹,她是我阿菊妹妹!”阿竹欣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