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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吐情衷

知我們是?……”徐恪望了望自己的一身青色布衫,心中不覺微感訝異。他今日聽聞要與師兄暗訪天音酒樓,出門之前,亦沒忘青衣衛裡的規矩,還特意換了一身青衣的平民打扮,並未著官服。

“您不是青衣衛裡的徐大人麼?”

“咦?我並未見過你,你怎知道我?”

“徐大人身居青衣衛要職,聲名遠揚,小女子雖在閨閣之內,未曾識得徐大人,然亦久仰大人威名,今日一見,小女子何其幸也!”

“這……”

身邊的李義卻撫掌而笑:“徐大人威名遠揚,竟連這天音樂坊內的歌女都早有耳聞,徐大人,嘖嘖嘖!了不得啊!”

“師哥!”徐恪臉上發紅,神情真是愈發地窘迫了。

李義卻不理會徐恪窘迫的神情,轉而問少女道: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回大人,小女子名叫‘無花’,是這樂坊內的一名歌女,小女子……沒有家!”

“無花?你是‘無花’!”

徐恪驀地一驚,差點以為眼前的白裾女子就是南宮不語的妹妹南宮無花。然他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見她身形窈窕,儀容瑰麗,站在那裡猶如隨風擺動的一隻睡蓮,其娉婷婉約之狀,當真是無可比擬,再回想南宮不語的妹妹,身如山嶽之高、腿如巨象之粗,滿身贅肉,聲若雷鳴,與眼前的美麗少女,哪裡有半分相似?!

“徐大人怎麼了?你……見過無花?”

“沒……沒有!”

徐恪連連搖頭,心道,天下事竟有這般巧合!我到處尋找南宮無花,偏生在這歌樓樂坊之內,偶遇一個女子,名字也叫“無花”,奈何,此無花終究非彼“無花”也!

“二位大人稍坐,待小女子上臺去,為大人再歌一曲。”

“好!”

無花言罷,隨即斂衽為禮,又手抱琵琶,輕移蓮步,緩緩登至高臺之上,玉手輕觸琴絃,弦絃琴音如瀑,朱唇輕啟,曼展歌喉,一道珠圓玉潤的歌聲,便隨著琴音嫋嫋而來,這一次她唱的是另一首曲子:

褰裳簷下看流煙,

紅綃涼透,霄氣共舒捲,

斜陽盡處是蒼山,

行人更比蒼山遠;

簾外忽起風波亂,

雨打芭蕉,淚溼春枕寒;

郎是星辰掛天漢,

妾如松風雲草間。

(——以上調寄《蝶戀花》)

這一次無花的歌聲,於悠揚婉轉之外,更添了許多離恨別愁,聽來如絲如縷、如泣如訴,如舞幽壑之潛蛟、如泣孤舟之嫠婦,令許多在座的食客,都紛紛停下杯盞,心中頓起一股惆悵意緒。有好幾桌的客人,更是對著徐恪指指點點,好似對他憑空生出了許多不滿。

李義嘆道:“師弟,你今日風頭太盛,無花為你獨歌一曲,竟引得那些客人對你嫉恨不已啊!”

“這……這是從何說起?”徐恪撓了撓自己的額頭,看周圍的食客,確是不時望著自己,大多臉上均沒有好臉色。

徐恪暗道,看來,無花在這座樂坊內必是名聲不小,不知有多少人對她趨之若鶩卻不得略窺芳顏,不想,今日自己初次登門,竟引得無花主動來見,自己雖無心佳人,奈何卻遭眾人怨謗!

“小師弟,無花這一曲,應是對你暗訴衷腸啊!看來,無花也是看上了你……”李義端起茶碗,微微啜飲了一口香茶,笑望徐恪,搖頭不已,彷彿言外之意:“瞧瞧你,模樣這般俊俏,所過之處,害得姑娘們人人為你競起相思,你如此到處留情,怎好意思?”

“我看無花這一曲,雖詞意有些悽楚,但彷彿另有所指,並非只是男女情事。”

“哦……”

“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