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鴛抬頭望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曼霜說的仙人,她輕聲道:“仙人。”
男人撐著傘遮在她面前,輕笑,“我不是什麼仙人。”只是一個想活命的靈體罷了,既然當初選擇不救你時,我的身體會逐漸消失變回原來的模樣,那便是因為我身上有著你的“厄運”,就只能陪著你將這股“厄運”驅散,或者某種其他的羈絆,才能真正拜託我靈體的狀態。
芷鴛看了他許久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不就是她剛剛盯著的那個怪人嗎?
男人將她扶起,口中說著:“你腿沒有事,只是天氣涼了,咱外面站的久才會如此,不要怨恨自己。”
芷鴛被男人架著胳膊站起,不知為什麼她好像剛才沒有知覺的腿可以站的起來了,她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男人,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男人並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將她送回了屋內,將她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才解答她的疑問,“你只是因為天氣太涼才導致雙腿沒有知覺的,讓你的雙腿暖和起來,它就有知覺了。”
“真的?”芷鴛眼睛發光的盯著他,男人無奈的點點頭,沒有說話,芷鴛見他在屋子裡也一直撐著那把傘,便問道:“你為何一直撐著傘,外面有沒有雨,也沒有雪。”
“它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不能離開它。”男人一邊回答她的話一邊弄來一盆熱水端來她身邊,芷鴛看著這樣長得極度好看的男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男人將熱水放下,對她道:“手。”
芷鴛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男人嘆一口氣,何必和一個孩子慪氣,他撐著傘的手稍稍用力向上推了一下傘柄,油紙傘脫落他的掌心,就那樣懸在空中,懸在他的頭頂上,芷鴛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愣愣的看著那把油紙傘,男人見她這模樣有些覺得好笑,但也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將她的手拿過用溼抹布擦拭著,芷鴛感覺到疼痛“嘶”了一聲,男人抬眼看看她,心裡嘟囔:現在知道疼了,剛剛那股摳土的勁哪去了!
“忍著點,不清理,手指會感染的。”他還是開口安撫了一句。
芷鴛點點頭,小聲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男人脫口而出,“你男人。”他不知道監管她未來這個說詞怎麼稱呼,就只能說了句,“你男人”這句話。
芷鴛瞬間紅了臉,雖然她現在小,但是聽見他這句話還是會忍不住臉紅,男人看了看芷鴛,還不明白自己的話存在什麼韻味,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芷鴛的手指,她的小手在他的手裡顯得更加小了,他下意識的捏了捏那個小手,不經意的笑了,覺得這個小手是個玩物般,芷鴛見他起了玩心,下意識的抽回手,男人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有些失禮了,他回頭將抹布洗了洗,泥土和紅色摻雜在一起,他輕聲的問道:“不疼嗎?”
芷鴛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被擦拭乾淨的手,說了句:“謝謝。”除了奶孃,曼霜和鴻熙,這個男人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
男人微愣,擰了擰手中的抹布,將她的另一隻手拿來擦拭,心裡在想:她突然道什麼謝啊,他做的這一些都只是為了自己活命,不想變回之前的那支破傘而已。
“我再問你疼不疼!”他又不耐煩的問道,只是芷鴛依舊沒有答覆,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男人想了想,好像他還沒有為自己取名字。
“沒來得及取。”他淡淡回答。
芷鴛突然湊近聞了聞,男人下意識向後躲了躲,芷鴛險些從床上跌下去,還好他一把將她扶住,他呵斥道:“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坐著?”
芷鴛只是笑笑,回答:“你身上有清淡的河水味道,一副文縐縐的樣子,要不就叫你清朗吧。”
男人皺眉,文縐縐?他上下掃視了一眼芷鴛,“你哪裡看出我文縐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