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段澤聞高高在上慣了,渾身都是傲慢。
睥睨眾生、又不可一世。
思維模式也完全不是普通人。
看不上樑祁。
這是必然。
所以,在這會兒,他聽到這條語音,確實是有點被激怒了。
說什麼去找真愛……哦,同床共枕兩年的老公處不出感情,和個二十出頭、還沒什麼長處的小屁孩拍了幾天綜藝,就能培養出什麼感情嗎?
還要回海城來探班?
這才幾天啊,他們之間、都已經有這麼熟稔了嗎?
越想,越覺得氣憤。
段澤聞「唰」一下站起身,冷著臉,朝談螢這邊走來。
房間本就不甚寬敞。
他人高腿長,三兩步,已然跨到她面前。
兩人一站一坐。
一個低頭、一個卻不得不仰起頭。
從姿勢上來看,總顯得談螢有那麼一絲臣服意味。
或者,準確點來說,段澤聞這個人,只要出現,好像就能讓周圍所有人、全都矮上他一截。
在感情上。
這種倨傲依舊存在。
他伸出手,握住了談螢下巴尖。
「說話。」
談螢目光如炬,眼睛裡滿是倔強,叫人難以逼視。
「說什麼?你想怎麼認為都可以。」
她並不喜歡段澤聞這種態度,但她和梁祁並不是很熟,也無意為他觸怒段澤聞。
她只想要一個滿意結果。
那就是順順噹噹離婚。
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然而,段澤聞十分不滿意,蹙起眉,聲音愈發低沉,「所以是真的咯?你喜歡他?」
「這很重要嗎?段澤聞,我想表達的就是那個意思而已。我們……」
談螢話音未落。
段澤聞驀地低下頭,用力咬住了她嘴唇。
「唔——」
談螢瞪大了眼睛。
很快,她反應過來。
手腳並用,試圖奮力推開他。
只可惜,段澤聞到底是男人,且身量越高於談螢、也勤於鍛鍊。
他下了狠手,按住她肩膀,將她整個人釘在那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任憑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在絕對力量壓制面前,好像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倏忽間。
談螢怒氣「蹭蹭」上湧。
動作沒有經過大腦,她直接出手,五指張開、重重抓向段澤聞的側臉!
段澤聞反應很快。
還未等她手指落到他臉上,便先一步鬆開她,整個人往後退了半寸。
指甲尖兒沒碰到他臉。
只劃過他脖頸側邊。
順勢、留下五道紅色印記。在段澤聞白皙面板映襯下,看起來分外明顯。
因為《走花》人物背景受限,談螢早就剪掉了她那一手漂亮美甲,以最大程度貼近「白旖花」。
此刻,她指甲短平,不過幾毫米長而已,少了大半攻擊力。
要不然,這一下,非得給段澤聞抓到破皮流血。
段澤聞直起身,指腹輕蹭了下脖頸位置。
眉峰不自覺聚攏到一起。
他淡淡開口:「這是哪裡學來的?是不是想去打狂犬病疫苗了?」
語氣裡聽不出什麼威脅之意。
但也不見戲謔調侃。
只平靜得叫人頭皮發麻。
談螢擺脫他控制,一下彈起身。
繞開椅背,靠到房門邊。
豎起眼,一言不發,冷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