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所有血族伯爵相互掩護從戰團中撤離,身軀邊緣都是泛起陣陣禁忌狀的紫色光暈,空間之力的波動逐漸擴散。
“想走,沒那麼——嗯?”
夕兒抬手正欲揮出,可是動作同樣止住,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直接將眼前的開始撤退的血族數人忽視,散去手中的凝形刺刃,而後往懷中一掏,將那隻從自己爺爺手裡傳下來的羅盤持在手裡。
那一刻,她的雙眸中精光閃爍。
鑲嵌其中的七顆寶石中竟然亮起了第三顆,雖然光芒很是黯淡,但也是比起其餘幾顆徹底熄滅光彩的好上很多。
只是,很快夕兒的神色又凝重了些。
“感應的距離……好近。而且,為什麼是七皇中的這一位覺醒了,最不穩定的罪名……”
霎時間,她的身影從半空消失。
很快,夕兒踏足到營地裡的另一處,在這裡再無任何生物的波動存在,有的只是一地的狼藉與斷裂的殘肢,漆黑色的鎧甲碎裂一地,能夠勉強辨識出是戰馬以及人型的屍首到處都是,從殘餘的氣息上不能察覺到,這些都是亡靈族的生物。
黑鎧鐵騎,幽暗族。
只是現在,他們全軍覆沒。
正中心,一道雄壯的身影跪在單膝地上,拄著一支被攔腰截斷的長柄。在他身側,斷裂的長劍斜插在泥土之中,寒意不再。
“好強,好狠。”
微微皺眉,夕兒伸手撫了撫那位鐵騎統領鎧甲上的劍痕,一絲刺骨的深寒從中透出印在她掌心,甚至讓她身形微顫。
嗖!嗖!
兩道風聲響起,夕兒頓時轉身雙拳一握,眼見來人並非亡靈生物,於是雙手也隨即放下。雖然不認得眼前來人,可是隱約感覺到曾經在營地中數次察覺到對方的氣息,應該不是敵人。
望了望遍地的狼藉,斜持大槍的方傑鋒點了點頭,試探地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如果是我,確實可以做到。但是這裡,並不是……”夕兒合上雙眼,輕輕回道。
“大叔,是誰做的都無所謂,反正解決掉就好了。我想,剛才的那聲號角應該是他們撤退的指令吧?也許,就是因為這裡。”司空巧兒拽了拽方傑鋒的袖子,而在她臉上,一片虛弱的蒼白。
事後得知,這一日遭受到亡靈生物進攻的並非此處聯軍營地,冥獄與墓牢也是遭受重創,不得已只能暫時撤出這片已經被死亡的陰霧遮掩住上空的山脈,三家的做法完全一致。
原本彼此間劍拔弩張的一戰,竟然還沒有開始就戲劇般落幕,這一點任誰都不曾想到。只是他們心中都明白,現在眼前的對手,又多了一家。
而且,無比強大。
……
睜開雙眼的時候,風韌雙眼模糊的視線裡看到是一片枯黃色。逐漸適應後,他才發現上方竟是一座簡陋的木製屋頂,而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的被子有些陳舊,還隱約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腐朽酸臭。
“這裡是?呃!渾身還是好難受,應該是當初的傷太重了吧。準道級魔獸留下的創傷,果然沒那麼容易癒合。”風韌無奈地一嘆,扭頭打量起此處的擺設,應該是身處在一座並不大的木屋內,傢俱很少也挺陳舊的,似乎有些年份,卻很是潔淨,應該不久前被仔細打掃過。
“印象裡,我應該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此處,究竟是……”風韌迅速運轉著自己還有些昏痛的腦袋,想要找到答案,可是除去隱約記得好像在聯軍營地裡受襲之外,他再也想不起別的事情。
嘎吱。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風韌停下思考望去,之間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看到他醒來之刻,臉上的喜悅難以掩飾。
“輕柔,是你?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