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力量?
“初晴,聽雨軒住了一位貴客,見過了沒有?”龍雪梨慈愛地笑問,完美的笑容如事先演練無數次一般,變換速度又自然,好似擔心自己的侄女和鄰居相處不來樣。
流蘇淺淺一笑,誠實地應道:“見過一面了!”
“感覺怎麼樣?”龍雪梨笑問
“很漂亮!”人都是感官動物,流蘇敷衍著龍雪梨,這應該是最安全的回答。
龍雪梨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初晴啊,男人是不能用漂亮來形容的!”
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嗎?流蘇打了南瑾一巴掌的事她一回來就有人告訴她了,忘憂水的威力果然驚人,她總算是放心了,心裡就想著,這丫頭也是以貌取人的,能成器麼?
而流蘇卻打起十二分精神,眼光溫和沉靜地看著她,腦海裡迅速分析著她的一言一行,拉起十二級警戒。
“姨娘,他是誰?”流蘇順口問道,以常理推斷,她應該要問的,被侵犯了,能驚動龍雪梨親自來試探確認,她若一副什麼事都知道的樣子就不正常了。
“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問?”龍雪梨笑著道,暗示流蘇可以隨便接近南瑾,接著站起身來,“姨娘剛處理一些事情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恭送姨娘!”流蘇有禮地福身,看著龍雪梨走出紫月閣。
這演的是哪出?
或許,她可以直接找那個人問問!
今晚的月色極好,沁涼如水,純透得如一層有實質的薄紗,朦朧地披在了華都的上空,樹影婆娑,夜,萬籟俱靜!
一首悠揚的曲子在聽雨軒中響起,蜿轉清幽,如月光傾城般,清透中帶著幽靜,非常悅耳。
蕭聲很美,流蘇的眼前好似浮現了一幅月光朦朧的絕美畫面。
她心一動,順著小徑便向聽雨軒走去。
從紫月閣到聽雨軒才十多米的路程,有一條青白的鵝卵小徑,兩旁擺弄著很多花草。
“公主,你真要過去找那位公子?”冬兒笑嘻嘻地問,神色很激動,看不出來公主平時安安靜靜,冷冷清清的,動心起來動作這麼快。
流蘇那麼聰穎,豈會猜不到那丫頭的心思,只笑不語,南瑾不喜陌生人打擾,兩名伺候他起居的侍女在院子外面站著,見是流蘇,便起身行禮,流蘇讓她們起身,對冬兒道:“冬兒,你也在外頭候著!”
“是!”冬兒雖然好奇,卻也聽從流蘇的吩咐。
流蘇進入聽雨軒,一眼就看見南瑾在涼亭中吹簫,神色寧靜平和而肅穆,好似在做著一件很神聖的事。
月光朦朧,竹影斑駁,不遠蓮花亭亭玉立,夜蓮吐香,男子白衣勝雪,靜謐吹簫,這副情景,美得如一幅水墨畫。
流蘇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剛剛的浮躁如被一層沁涼的水沖刷著,緩緩地冷靜下來,心情舒坦而寧靜,那曲子,熟悉得令她覺得安心。
“你到底是誰?”一曲完畢,流蘇雙眸鎖在他臉上,倏然問道。
“在下風南瑾,見過公主殿下!”南瑾站起來,抱拳施禮,風度翩翩如貴公子。
“風南瑾?”流蘇低喃著這個名字,似乎想從記憶力尋找點滴有關於他的故事,卻發現一片空白。
南瑾細細觀察著女子的臉色,清貴無暇的臉蛋滑過一絲苦澀,卻隱忍下去,緩緩地坐到石凳上。
“風南瑾,蘇蘇是誰?”
“南瑾!”南瑾沉聲道,定定地看著流蘇,她微微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在說什麼,南瑾道:“叫我南瑾,連名帝姓叫著生疏!”
流蘇沉默,“我們本來就不熟吧?”
“不熟你大半夜過來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心敗壞公主殿下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