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如果是領域的話,那個紙新娘豈不是有大宗師的修為,對付我一根手指頭就夠了,哪需要浪費這麼大力氣。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樂器聲,仔細聽來,似乎是以前村子裡那種辦喜事迎親的聲音。
可是那些樂器的音調音色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吹奏出來不僅沒有半點喜慶之意,反倒有一種詭異之感。
這時東邊樹林小路上湧出一大團濃霧,濃霧裡面似乎還有些紅色的身影在跳動。
隨著那些奏樂聲越來越近,他漸漸看清了,那是一支迎親的隊伍,前後的人有的舉著牌匾,有的吹著樂器,護送著中間一頂大花轎緩緩走了出來。
隊伍中每個人的衣裳鞋子乃至帽子,沒有一處不是紅色的,看著十分刺眼。
“難道紙新娘就坐在轎子裡?”祖安暗暗凝神戒備。
這時西邊忽然也傳出來一陣陣尖銳的嗩吶聲。
嗩吶這樂器真是有點無敵,什麼其他樂器都壓不住它的聲音。
這音樂他也很熟悉,以前村裡的白事這種奏樂沒少聽過。
說來也可笑,迎親這邊隊伍的樂器也有嗩吶,不愧是一把能將你從出生吹到送走的樂器。
不過祖安此時卻笑不出來,死死地盯著西邊的道路。
隨著一陣濃霧湧出,一隊送葬隊伍緩緩走了出來,一個個披麻戴孝,渾身慘敗,抬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前面那些人步伐詭異,渾身亂顫,似乎在舉行一種招魂的儀式。
回頭望向迎親隊伍這邊,前面那些人也是載歌載舞,雙方的舞蹈某種程度上有一種驚人的相似。
兩個隊伍彷彿都沒有看到彼此,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徑直相向而來。
在聽著兩邊那極為詭異的配樂,祖安只覺得頭皮發麻。
前世看電影《殭屍先生》,看到過類似場景,當時就已經雞皮疙瘩直冒了,沒想到如今竟然親身體會到了。
那衝擊力簡直是指數級別的上升啊。
他急忙閃到了路邊,前世看電影他就吐槽,裡面角色為什麼要傻傻地站在路中間,等著被兩邊隊伍撞,所以這次他相當機智地躲到了旁邊。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太年輕了,因為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發現那兩個隊伍依然徑直衝他緩緩走了過來。
他在看一下腳底,發現自己依然停留在了路中央。
“咦?”祖安再次跳到另一邊,可眼前一花,他又回到了路中央了。
鬼打牆?
祖安心中一沉,直接足尖一點,整個人飛躍到了樹上,心想我現在都沒在路上了,看你們怎麼辦。
不過下一刻他眼睛瞪得老大,因為他赫然看到那兩支紅白事的隊伍,竟然出現在了半空之中,腳踏虛空地衝他走來。
而且經過這幾輪閃避,兩邊隊伍離他越來越近。
他甚至能聞到送葬隊伍裡燒香燭元寶的氣味,還有迎親隊伍裡胭脂水粉的味道。
那些白衣人、紅衣人似跳似走,身影漸漸變得模糊重影起來。
再加上那讓人汗毛直立的奏樂,祖安忍不住摸了摸額頭,只覺得腦袋一片眩暈。
糟糕,這些舞蹈是迷-幻陣法!
祖安心中一驚,直接召喚出百鳴,一陣淒厲的鳴叫過後,那些人手中的樂器盡數爆掉,那讓人煩躁的音樂也消失不見。
他暗暗慶幸,那些詭異的舞蹈,配上這些奏樂,甚至還有他們身上的香燭和脂粉的味道,每一樣都無害,讓人很難生起防備之心。
但是加在一起卻是極為厲害的迷-幻陣法,等身處局中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若非他已經百毒不清,讓這精密的陷阱最後一環失效,現在多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