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瞟她一眼:“怎麼?嫌棄我們了?這是要趕我們走?”
“說什麼呢?”文怡忍不住磨牙,“你們在我家住了這麼長時間,我有哪一點虧待了?是吃得不好,還是住得不舒適?亦或是丫頭婆子侍候得不盡心?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你就說這種話,我真是白認得你了”
文慧撲哧一聲笑道:“我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你就給我臉色瞧了。好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姐姐給你賠不是吧”說罷當真起身,朝文怡彎腰行了個禮。
文怡扭頭閉了閉眼,方才瞪回去:“行了,閒話少說,你正經些說話,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雖然大伯母與我商量過等大伯祖母回來後要如何應對,但真到了那一日,若大伯祖母執意要教訓你,大伯母身為媳婦,也不好十分攔著。顧家畢竟是地方上的名門望族,對仁孝禮義一向是十分看重的。若你將禮數做足了,大伯祖母理虧,那族長還可以幫著打打圓場,若你不肯將禮數做足,那就誰都幫不了你”不是她小看了文慧,以後者的性子,真的能在於老夫人面前做足身為孫女的禮數嗎?實在叫人擔心。
文慧收了笑,淡淡地道:“禮數什麼的,就算我做足了,若她看不慣,也依然會挑出一堆刺來。況且這一回老爺把她送回來了,雖然是打著孝子的名頭,但她心裡還不定怎麼惱怒呢,不能拿老爺撒氣,對我這個不爭氣的孫女,還不使勁兒折騰麼?方才母親就跟我說了,叫我不要回去,就在康城這兒住著,只說是來給你做伴的。九妹夫如今身份不比往日,老太太礙著你們夫妻的臉面,斷不敢派人來逼我回去,只是九妹妹恐怕要多留一留我才好。”
“這有什麼難的?”文怡道,“若大伯祖母當真派人來接你,我就出面挽留好了。只是你留下,還可以說是給我做伴,那大伯母又該怎麼辦?若是回去了,只怕一樣是會受氣的。”
文慧對此倒不大擔心:“我娘有誥命有兒女有孃家撐腰,做足了禮數,她再挑刺又能如何?老爺在京城,老家便再沒別人能壓制我娘了,只要我娘不自己先洩了氣,誰能折騰她?當然,委屈是免不了的,但我娘說,再多的委屈她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老太太不傷及我們兄妹三人,便由得她去。當然,我也不打算叫我娘太難過了,隔上一兩個月便派人接她過來小住幾日,有你出面,老太太自然不敢攔著。”
文怡聽得好笑:“聽起來,你倒象是要仗著我的勢橫行了?只是我家相公僅是區區四品武官,可不敢得罪了你家的老誥命。”
文慧翹了翹嘴角:“你也別太小看了自己的男人。他是四品不假,但剛剛平息的這一場亂子,明眼人誰看不出他是立了大功的?你也別替他遮掩了,這一回鬧的不僅僅是鄭王吧?以前的康王府恐怕也摻了一腳,不然過年前知府又何必為了個小賊便封了幾日城門?可是在圍剿逆匪?”
文怡忍不住為她驚歎:“單憑外頭的一點風言風語便能推斷出真相,六姐姐真是聰明人康王府是出了點亂子,有幾個野心勃勃的王府舊僕跟鄭王勾結意圖謀反,不過官府已經捉住了他們,其他康王府的人也幫了點忙。如今康城險情盡去了,我家相公在當中是有些功勞,但也少不了別人的助力。”
文慧笑道:“你瞞了我這些日子,總算肯對我說實話了。這種功勞雖不能由一人獨領,卻可以看出各人的聖眷來。鄭王想金鑾殿上的那把椅子,誰都知道,只是這些年一直沒鬧出事來,各人也就裝作沒看到罷了,但太子殿下卻是一直提防著他的。說實話,大皇子早夭,又是宮人所生,不值一題,鄭王卻是太子殿下唯一還存活的長兄,論出身也不輸給太子,只不過因為聖上不待見他外家的人,方才早早命他就藩罷了,可論才學名望,卻也有些根基。就算他不起兵叛亂,單憑這幾點,太子殿下就不能容他舒舒服服地做個藩王了。從前我跟鄭麗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