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崧的脆弱和無助,根本無法讓幕涼把他當做是一個成年人,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子,見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若是連這個親人都狠心推開他的話,那麼他的世界將徹底的坍塌。
就如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進行特工訓練,小小年紀,那般無助茫然,渴望一個可以依賴的肩膀和懷抱。但那時她什麼都沒有,就連做夢都不曾夢到,會有一個屬於親人的懷抱給她溫暖的支撐。
所以她現在很明白耶律崧此刻的無助和驚慌。
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最後緩緩垂下。因為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她不想打擊如此脆弱的耶律崧,她不曾感受過的依賴,在此刻,不想同樣傷了他。
自從開啟心扉,如她,竟也有了心軟的時候。
“沒事的,一切都將有一個嶄新的開始,新舊更替,再正常不過。而你不過是提前站在了這個舞臺上。沒什麼大不了……”幕涼輕聲開口,卻不是勸慰,而是以她的方式讓耶律崧更快的認清眼前的局勢。接受現實,而不是過分依賴。
耶律崧始終將面頰埋在幕涼肩頭,抱著她肩膀的手臂更加用力。
“幕涼,我裝不下去了!真的裝不下去了!從我知道自己被父皇選中作為太子開始,從我穿上這一身該死的太子錦袍開始,我就要偽裝深沉,偽裝威嚴,凡事喜怒哀樂都不能放在臉上!我再也不能放肆的笑,再也不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幕涼,我很怕……我根本不想當這個太子……我只想恢復以前的生活,可以無憂無慮簡簡單單的能時常看到你就夠了……幕涼,我跟你之間,我們的距離本來就很遠很遠,而今我做了太子,只會更遠更遠……並非我有意疏遠你……而是我身不由己……”
耶律崧在幕涼耳邊喃喃咕噥著,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在承認錯誤。
幕涼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卻也知道他的心情,現在是何等的糾結、彷徨。
幕涼抬手輕輕拍拍耶律崧的肩膀,本想讓他鬆手,正在這時,御花園外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縷暗香襲來,四道身影出現在御花園外。
幕涼抬眼正好看到朝這裡走來的四個人。
打頭的便是一身玄金色錦袍氣質沉冷冰封的拓博堃,尤為突出的還有拓大王眼瞼下那若有若無的兩片淤青。
……
350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耶律崧,鬆手
幕涼在拓博堃殺人一般的眼神中,沉聲命令耶律崧。耶律崧將面頰從幕涼肩頭抬起,順著她的視線轉身看去,就見拓博堃、白小樓還有歐陽衝都站在身後。
一襲玄金色錦袍的拓博堃三兩步上前,盯著幕涼深深看著,當幕涼以為他會開口質問的時候,他竟是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如此態度,讓白小樓和歐陽衝同時不解。
幕涼視線從容迎上白小樓探究的目光,對於歐陽衝卻是視而不見。
歐陽衝琥珀色瞳仁再次凝結出嫉妒煩躁的光芒,狠狠地瞪了耶律崧一眼,氣哼哼的轉身也走了。
“四小姐,別來無恙。”只有白小樓留下與幕涼打了聲招呼。
幕涼垂首淡淡應了,耶律崧則是一臉警惕疏離的目光打量著白小樓。而白小樓的視線在耶律崧一身太子裝扮的身上飛快的掃了一眼,繼而也轉身告辭。
從剛才拓博堃、歐陽沖和白小樓離開時的表情,幕涼隱隱猜出這三人應該是從遼皇那裡過來的,或許已經知道了遼皇冊封耶律崧為太子的訊息。如今就差在滿朝文武面前正式宣佈了。如今,似乎獨獨瞞著耶律宗驍。
遼皇對於耶律宗驍態度的轉變,始終令人匪夷所思。
偌大的御花園就剩下幕涼和耶律崧。耶律崧侷促的站在幕涼身前,沙啞著聲音說道,“幕涼,我不知道該……該怎麼辦?”清亮的眸子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