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涼定定的看著最終化成粉塵遊離於空氣中的白色粉末……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一刻,白小樓不但射出了玉骨扇子裡面所有的銀針,還用了毀滅玉骨扇子這置之死地的一招救了她的命!
這便是……玉石俱焚嗎?
玉骨扇子和萬隻羽箭相碰撞,沒有勝利的一方……雖說都是認為掌控之殺人利器,但玉骨扇子最終是完成了它的使命!只是,幕涼沒想到,世間獨此一把的無價之寶玉骨扇子,會因為她而消失!
玉骨扇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百年來,獨此一把!
巧奪天工,世間罕見!傲骨天成,萬古神器!
卻在此刻,煙消雲散。
白小樓臉上此刻卻沒有任何心疼的表情,彷彿前一刻化作白色粉末的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器,而不是跟了他多年,唯一的防身武器……玉骨扇子!玉骨扇子是白家家傳之寶,是歷屆白家家主不離手的武器!人在扇在!既是防身武器,也是庇佑神物!
而白小樓卻是毫不猶豫的用它挽救了幕涼的性命!從今往後,失了玉骨扇子庇佑的他,如何跟白家一眾家主長老交代?
冷風呼呼刮過面頰,白小樓一手攬著幕涼,一手為她擋著面前的冷風。這一次,幕涼沒有任何抗拒和阻擋,靜靜的垂下眸子,在他懷裡安靜的像個睡熟的嬰孩,就連氣息都清淺的幾乎聽不到。
驀然,即將飛離山谷的一刻,幕涼問他,“失了玉骨扇子,心疼嗎?”她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問自己。離開這裡,甘心嗎?
白小樓不做絲毫的停頓,反倒是加快了離去的腳步!不該順著她的,不該帶她來的……可是在目睹那一幕之前,所有的不該都會化作對她的寵溺和放縱。那時候,沒有什麼應該或者不應該,明知是龍潭虎穴,不也是不計後果的跳進來嗎?
白小樓抱著她一路狂奔,冷風呼嘯如刀子無情地割過面頰,他的心本來被這冷風吹的異常清晰,卻是在此刻如一團亂麻,但那面上,比之任何時候都要溫潤淡然。
“不心疼。我只心疼你。”他用最溫潤如玉的聲音說著最是清淡如煙的情話。卻也是此生,只此一次的情話。
幕涼繼續說道,“帶我去哪裡?”
“先回北遼京都!我若此刻帶你回白家,名不正言不順,我不能委屈了你!先回去休息,等你做好準備我們再出發也不遲!”
他看著她溫柔開口,聲音淡淡的,氣質清幽明淨,這一刻,是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美好溫柔的一面都彰顯在她面前,以此撫平她心中所有傷痛。
就在白小樓帶著幕涼出了山谷的時候,身後有人緊追不捨。幕涼回頭看到是一身黑衣的銀狐,不覺皺了下眉頭,下一刻,將之前銀狐給她的所謂拓博堃的聘禮從懷裡掏出,揚手朝身後撒去。
一瞬如雪落下,紛紛揚揚。幾十頁薄薄的契約在無數人眼中是好幾輩子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可對於幕涼而言,這些東西留在身上,她根本飛不高走不遠……還給他,一了百了!
白小樓看到幕涼如此舉動,唇角不覺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瞳仁定定的望著她,幕涼卻是在他的注視當中緩緩移開視線。
“我把東西都還給他……是不是太吃虧了?拼命地進谷見他,到最後連一點安慰獎都沒有?算了……就當都餵狗了……”
說著,她看似輕鬆隨意的笑了笑。
被幕涼當做小狗的銀狐睜大了眼睛看著落在面前的一張張薄薄的契約,嘴裡的話還沒說出來,幕涼和白小樓已經不知去向。他明明聽琳琅夫人說白小樓受了傷,怎麼還能離開的這麼快?而白小樓竟是連玉骨扇子都毀了?
其實剛才那一刻,就算白小樓不毀玉骨扇子保住四小姐的性命,王也已經派了高手隱在暗處保護四小姐,只不過……卻是被白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