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只是那些人就像是糊出來的紙人一樣,臉上雪白沒有表情,僵硬的走來,抬著花轎。
鬼新娘走進了轎子裡,有兩個像是媒婆一樣的胖女鬼,雪白臉上兩片紅紅的胭脂。
拿著一身紙做的馬褂新郎服往蘇築身上一套。
然後又牽來一匹紙馬,讓蘇築坐了上去。
繼續走在隊伍裡,帶著蘇築。
至於蘇筠,則是有個拿著紅燈籠的紙人看了看蘇筠。
似乎是打算著不要浪費的原則,塞給她一個紅燈籠。
然後推了一下她。
讓她走到了新娘的轎子邊。
當成護轎子的小丫鬟。
這縹緲的鬼樂喜慶又鬼森森的繼續飄散在這一片霧氣的黑夜裡。
送嫁隊伍繼續敲打吹著往前走。
蘇築穿著紙做的新郎服坐在馬上回頭看蘇筠。
那嘴巴像是在極力的張嘴說著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像是在演默劇。
在演一個紙人。
蘇筠跟著這夥隊伍沿著周圍的小路往前走。
路上甚至碰到了幾個趕路的人。
還有幾個放學的學生。
他們拿著手電,從他們身邊毫無阻礙的過去了,留下一串屬於陽間的話語聲。
而蘇筠的周圍似乎一直是這霧氣的小路,帶著這陣一直伴隨著的鬼樂。
蘇筠剛才看著過去行人照亮的兩邊的道路,才知道這果然是朝蘇杏村幾十裡外的下繞村去的。
她白天的時候從二嬸那知道了那張羅漢床正是從下繞村買過來的。
賣床的人說是要搬家,這麼大的老物件不好搬。
就打算賣了。
二嬸當時正在佈置湧清堂,聽人說了,去看了看,果然很適合擺在湧清堂裡。
和人講價議價一番,那人居然也很低的價格就同意賣了。
蘇筠當時聽到這,就想著可能是這鬼新娘家裡流出來的物件,被買的人肯定家裡來了這張床不太平。
才著急賣了,然後就被沒多少錢又想佈置好看的二嬸給買走了。
二嬸知道了因為這羅漢床鬧得湧清堂裡也不太平。
她在病中,又給蘇筠賠不是,蘇筠又怎麼好說她。
只是囑咐她下回再看到這樣和價值不相等的東西,多半是有問題的,讓她不要買。
想不到本來打算下午去看的下繞村,現在居然跟著這送嫁隊去了。
這一行紅衣紙人進了下繞村。
村口的幾隻黑狗狂吠了起來。
蘇筠聽到有村民在喊:“大黑,別瞎叫,瞎叫什麼,馬上就到睡覺的時間了。
別吵了”。
有鄰居奇怪的說:“你們家大黑平時最懂你的話,怎麼今天這麼奇怪啊。
帶的整個村裡的黑狗都在叫”。
鄰居似乎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了,有點驚悚的道:“該不會是那個宅子又鬧鬼了吧”。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邪門,都怪當初來村裡收廢舊品的人。
那宅子鎖起來多少年了,沒人進。
他進去了,沒想到裡面到處都是鮮亮的傢俱值錢的擺設。
被人都給偷盜搶了出來。
你看這幾年那些當初拿了那宅子裡東西的西瘸子幾家,現在家裡的人還有正常好的嗎。
所以說,這天底下有便宜的事情是不能佔的”。
“對的,對的,哎呀別說了,我怎麼覺得好像是下霧了。
趕緊關門睡覺休息吧。
今天晚上怪邪門的”。
這一行送嫁隊正是路過這兩家人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