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德說完話,已跨步進屋。袁承天冷笑道:“李莊主的仁義道德可好的很,為了功名利祿竟可以不擇手段,真讓人齒冷。”李道德不以為然,負手在後踱步而來,不慍不怒,說道:“自古而來,成大事者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又豈止我一人?”這時他的女兒李婉兒道:“爹你為什仍執迷不悟。”
李道德目光一轉,看著女兒李婉兒斥道:“大人說話,那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李婉兒覺得委屈,道:“婉兒,今年也不小了。你老是以為人家是小孩子,從來都沒有看重我,難道我竟不如男兒?”李道德喟嘆道:“可憐李某人膝下無兒,只此一女。婉兒,爹所做的一切還是為了你?你不知爹的良苦用心?”
李婉兒淚眼婆娑道:“爹,你可知女兒從來不要你苦心孤詣得來的榮華富貴,女兒只要安穩喜樂的生活,其它別無所求!”李道德冷眼看了一眼袁承天,竟而遷怒於他,憤恨道:“都是這小子惹得禍,讓我們父女生隙。婉兒,這不關你事,你走。爹要拿下他,送到官府衙門,到那時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婉兒想一想你不覺得高興麼?”婉兒剛要說話,袁承天走來,笑道:“李莊主,難道在你心目之中除了榮華富貴,便沒有別的東西。”李道德道:“那也不盡然,功名官爵不是世人所夢寐以求的麼?”
袁承天道:“你非要拿下我去官府衙門邀功請賞?”李道德仰天大笑道:“那是自然。如果李某人一味仁慈,那麼仁義山莊也不會有現在如此的輝煌,如此的規模。”李婉兒道:“爹,女兒不要什麼富貴榮華,只要你放走他。”李道德道:“婉兒,你可知他是朝廷輯拿的亂黨,他和丐幫逆黨勾連身有名冊,如果爹不將他拿獲,將來走漏風聲,朝廷得知那可是滅門死罪!”婉兒道:“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便置人於死地啊?”
袁承天道:“婉兒姑娘你不要再多說了,我看李莊主心意已決,那麼咱們武功上見真章,一決勝負。”李婉兒閃身護住李道德,哀懇道:“不可以。”李道德目光閃動,道:“怎麼?婉兒你以為爹爹勝不了他?”婉兒無言以對,只有垂頭不語。李道德手撫婉兒頭頂,柔聲道:“婉兒,自你孃親走後,爹這些年心灰意懶,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只牽掛你一人。爹苦心掙下來這偌大家業,還不是為你。”婉兒聞言淚如雨下,知道平昔爹爹為人雖刻薄,處處心機,可是那也是為了她。她不禁悲從中來。李道德雖對別人冷漠狠毒,可是對女兒一片父愛。他手指從婉兒頭頂滑落,手到腰際,忽地出指點中她的穴道。婉兒身子一麻不得動彈,她用詫異地目光看著李道德。
李道德對婉兒詫異的目光避而不見,悠悠說道:“爹這樣做也是情非得已。”他然後目視袁承天呵呵冷笑道:“這一切因果緣由全是你小子引起,離間我們父女感情。所以罪魁禍首是你,老夫今日非殺之而後快不可。”
袁承天覺得這李道德說的話似是而非,神智也有些不正常,心想:也許天下父母大抵如此,他們以為自己所做一切都衛護子女,可是卻事得其返,反而害了兒女而不自知,也不知是悲是喜?
李道德自是不知這袁承天心中所想。他向前走近冷聲道:“袁公子可對不住了,誰叫你與丐幫逆黨私下勾連,這也怨不得我了。”袁承天看他惺惺作態的樣子心生煩感,心想:明明假仁假義,偏偏故做姿態,裝什麼好人。李道德雙掌豎胸,:“袁公子,在下應盡地主之誼,讓你三招。”袁承天道:“不對,李莊主言之謬矣,在下身為晚輩,怎可喧賓奪主,那樣不是對長者不尊,還是李莊主請。”李道德再不說話,反手一掌向袁承天的肩頭拍去。袁承天也不說話,卸肩讓過並不還手,因為有言在先讓其三招,尊其前輩,這也是看他女兒李婉兒的情份上,否則依他性格決不會故息遷就,因為惡人放縱,就是對好人的懲罰——因為世間惡人不除,律法不彰,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