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奪其天下——只是他這想法太過天真——天下那容易便得到手,非是天生英勇,睿智過人之輩才可以擁有,否則決難成功。歷朝歷代帝王均是在千難萬險之中奪有天下,豈是泛泛之輩可與擁有的?只是這趙謙雖為紫微堂一堂之主,卻是執迷不悟,以為皇帝死,就可以得有天下,其實不然,得天下非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否則枉費心力,多殺人命,於事無益。可是這道理他偏偏不明白,未向少主稟告便私自行事,又犯了先前袁門之弊病——各自為政的毛病。堂中弟子聽到要殺滿洲皇帝,自然人人爭先,個個奮勇,磨拳擦掌,彷彿可見天下重歸漢人之手!只是他們行事不周,被巡捕的捕快發現異常便上告上司,上司認為滋事體大,因為近來袁門忤逆亂黨又自死灰復燃,重又組織,屢屢與有司衙門為敵,其間還殺了好幾名捕快,所以上司官員便警惕上告京都的攝政王,——他只所以未上奏皇帝,因為其實下面官員奏事必須先向攝政王稟告,然後由他自己決定有無必要上達天聽,可說實際的情形是攝政王一人說了算,皇帝只是個傀儡而已,被人操控無有實在的權力,這也是朝中官員多數依附於他的原因所在。而嘉慶皇帝則聽之任之,有時連奏張也不看,隨手丟在一邊,有時留中不發,只是和宮女在北海龍船飲酒歌舞,彷彿無心天下事業,一力讓這位王叔一力處理軍國大事。私下和碩親王舒爾哈齊勸導皇帝要防著攝政王多鐸有仵逆篡上,不臣之心。嘉慶皇帝只是一笑置之,笑說你和攝政王同是我的王叔怎麼會有忤逆之心,決然不會的。舒爾哈齊見皇帝既然說也只有不再提及。嘉慶皇帝之所以如此,只是不願張揚,否則讓多鐸聞知自己的意圖,只怕他早起事謀反,放眼朝中雖有四大顧命大臣,然而卻無實權,沒有勢力與之抗衡,如果貿然行事只會反受其害,得不償失。
紫微堂主趙謙見到一干官兵湧進來,非但不懼,反而仰天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狗官兵只會殘害無辜百姓,天幸今日撞我手,你們還有的活麼?”他躍出大屋之時隨手拿了一柄長刀而出,迎風一展,直指那為首之人。這為首之人不是旁人,卻是那攝政王府的四阿哥多福安,他身後站立的是傅傳書,還有王府侍衛安引疾;他們是授命於多鐸而來,多鐸之所以不派別人,他是另有打算,要將這些袁門逆黨擒拿,然後引袁承天現身,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樣對皇帝打前必大,因為他與嘉慶皇帝雖是身份有別,一個是坐擁天下,手握天下生殺大權的皇帝身份,一個是反清復明的袁門少主,他們本應仇讎,誰想竟而生出英雄相惜之念,讓人不解。有時皇帝有意為之,處處衛護這個袁門少主,對袁門弟子儘量避免殺戮,這一切全是念在他們兄弟之誼的情份,否則豈能由他袁門一味坐大,而不欲理會,天下焉有是理。多鐸此次派多福安出馬,要他一舉拿下這朝廷的亂黨,押解王府,此次縱然得悉,也是無法要人,因為攝政王有權處置這些袁門弟子,不再象上次那樣任由皇帝拘人拿去,縱使得罪皇帝也在所不惜——因為皇帝年少,朝中重臣皆倚靠自己,無會有人出頭為皇帝解憂,那樣是自尋無趣,自討煩惱,所以他才大膽行事,無所顧忌。
多福安見這趙謙長刀橫指,意思是要殺人的架式,不由得呵呵冷笑道:“你們這些朝廷反賊,不行好事,偏偏做下這歹事,犯下忤逆殺頭之罪,還不棄刀授首,更待何時?”趙謙道:“你不是攝政王的四阿哥多福安麼?”多福安道:“然。”意態說不出的傲然,看他們這幹人如同死人,全然未放在眼中。趙謙見他兀自託大,心想:且看今日誰死誰生。
這時傅傳書越眾而出,說道:“四阿哥讓我拿下他!”趙謙冷眼旁觀,見是傅傳書,知他和少主是師兄弟的關係,只是現在他已是崑崙派新晉掌門,身份又自不同,也耳聞他為人陰鷙,心有城府,非是易與之輩,時時藏著殺人的計謀!少主卻是仁義為先,處處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