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航直翻眼,剛才隨口說的地點,都沒經過大腦。
成功鄙視地笑,手握方向盤,前後看看,掉了下車頭:“說謊的豬是蠢上加蠢,跟我走!”
他帶她去了家泡腳房,在諸航可憐的認知裡,這些地方應該是那種憑力氣幹活的男人來的,沒想到,裝修得非常高檔,美女一撥一撥的,還是會員制。
諸航與成功被帶進一個清雅的包間,沒窗,光線不是很明亮,卻不會讓人產生非分之想,只覺得安寧、溫馨,空氣裡飄蕩的香味清新芬芳,像雨後的植物園。
但諸航還是不自然,當著成功的面光著腳,他的腳比她還白,連指甲都修得圓潤整潔,她自嘲地說:“我覺得你比我像女人。”
成功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不知怎麼想起單惟一形容他是“婦女之友”這句話,氣的肝都疼了:“豬就是豬,思維果然與眾不同。這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我替紹華感到悲哀。”
諸航的神情突然一黯,低下頭去,看著店員在木桶裡倒上熱水,放進浴鹽、玫瑰花瓣,這腳洗得真是尊貴。
泡完腳出來,都是午後了,成功建議去吃印度飛餅,她堅決地拒絕。
“被我刺激了,找個地方哭去?”成功斜著眼問。
“蠢豬不會想太多的。”諸航悶聲回道。
成功嘆了口氣,這樣落寞的話出自豬之口,聽得人心慼慼。但是不給他如何誘哄,諸航都沒有和他傾訴的想法,他挫敗地看著她上了公交。她是回家還是繼續在外遊蕩,他不知道。想打個電話給卓紹華,約了一塊去健身,順便問問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取消了。開了車亂轉,發覺自己回到了醫院。“職業強迫症?”狠狠譏笑了自己一番。
停好車,直接出了醫院,拐了幾拐,上樓,敲了三下。裡面有人問:“誰?”
“是我!”他不耐煩地又敲了一下。
門開了,單惟一穿著一身寬鬆的家居裝,手裡拿著只筆,兩隻眼睛眨個不停,像是吃了一驚的樣。“成醫生,你找我有事?”
“我沒吃午飯!”呃,玄關處有一雙毛毛的拖鞋,和單惟一腳上的像是一對。有男人常來?
“這是給哥哥穿的!”單惟一讀懂了他的表情。
他微笑,好不矜持地換上拖鞋,四處轉了一圈。
單惟一現在家裡養傷,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在單惟天的監督下,傷口回覆得還不錯,頭髮放下來,幾乎看不出。臉上也多了點肉肉,比從前圓潤了點。很認真的一姑娘,為了愛情真是拼命。沙發上攤滿了國考的各種資料,膝上型電腦開著,裡面有個男人正在黑板上講解著試題,單惟一的筆記記得密密麻麻。
“我把飯都吃了,只能給成醫生下點麵條”單惟一為難地看著成功。
成功不講究,往沙發上一躺,翹起兩條腿,拉過電腦,選了個不動腦的小遊戲玩著。“我就不幫你忙了,你做啥都行。”
單惟一廚藝進步不小,雖說是一碗陽春麵,也做得色香味俱全。麵條上鋪著的雞蛋嫩黃嫩黃,浮在湯裡的蔥花碧綠碧綠,麵條不軟不硬,很耐嚼。
“自學成才?”成功震驚了。
單惟一開心地回道:“哥哥手把手教的,他要工作,不可能天天來照顧我。”
成功挑起一筷子麵條,吃得極慢。單惟一坐在他對面,打量著他:“成醫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
“你進來都嘆三回氣了。”
成功抬起眼皮,沉吟了下,不自覺地又嘆了口氣:“好哥們的兩口子在鬧矛盾,我卻沒辦法寬慰他們。”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應該算是精英中的翹楚。”
單惟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