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在京華城偷人包子,被人追著打的時候,我只當他是個苦命的孩子。它日戰場再見,也從旁人口中對他有些微的瞭解。
他確實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卻不是窮苦!
三年前大破北軍之後,我助南瑾瑜登上皇位,西宮月誤會我殺害了容朗,此後不知去向。
我定要尋到他,將此事說個清楚,卻遍尋他不得。
要搞清楚容朗和容祖,以及我的過往,我深感勢單力薄,便開始在南國行商。陳墨將應下的全部家當都過到我的名下,加上秦簫事後補給我的糧餉,也是一筆不小的啟動資金了。
當時心中並未明確要做什麼生意。
恰逢這位小王子偷摸著來到京華城,潛入我的府邸,被我當成賊子,讓十三狠狠揍了一頓。他當時連連求饒,言明不是來刺探,而是有要事與我相商。
我自是不信,但我生性不喜殺戮,便叫十三將他丟了出去。
誰知這人,三顧我丞相府,次次不帶一兵一卒,每每被十三打折了丟出門去,卻還來。
我被他擾得煩了,才問他究竟想幹什麼。
他竟然說,他想與我做生意!
當時怕他繼續擾我,便隨口答應了。
這一做,便是三年。
北鴻狐儼然成為了我最大的的皮毛供貨商,偶爾也販馬給我。
我在蜀南的地,一年四季能不停歇的產糧,上官錦的地卻只能產一季,他便將他在蜀南的地全數交給我統一管理,他只收兩季糧食,其餘的都運到了我的倉庫。
而我那眾多倉庫中的糧食,有一半是賣給了北鴻狐。
北國人有了糧食,又有了閒錢,吃飽穿暖了,也沒了打仗的心思,一門心思的窩在自家氈房裡綿延子嗣。
三年之間,北鴻狐在北國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北鴻晟的主戰擴張思路,便行不通了。
“聽說你把南瑾瑜的皇后打了,我猜南瑾瑜肯定會找你麻煩!”北鴻狐一副好事模樣,咋舌道:“嘖嘖嘖······自己的女人,一國之母,竟然被丞相給欺負了,南瑾瑜要不處置你,他威嚴何在?”
狐眼一轉,他戲謔道:“不如你跟我去北國吧,以小王如今的地位,隨便你在北國怎麼鬧騰,小王定能保你無餘!”
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好事模樣,我瞥了他一眼,背過身去,“不說正事,我便走了!”
“別······”他忙制止我。
北鴻狐目光隨即深沉起來,雙指一下一下地,搓著粘在下巴上的那一撮小鬍子。
“我想從你這兒借一個人!”
聞言,我目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