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我重傷,彷彿馬上就要死亡。
但我記得很清楚,我那時在容府。
可為何南瑾瑜會說我在丞相府門外,還有人替我敲門。
“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那丞相不妨與我說說,這件事的始末”他正色道。
他沒有用朕自稱,而是稱我,他在我面前總是這樣,總想將肩上的擔子卸下來一半,讓我與他一同扛著。
始末?
我的命都差點兒沒了,南瑾瑜自是會重視這件事,只是,我沒想到,他竟要親自問我細節。
“我不知道,那夜我睡得早,待我睡醒就這樣了,情況究竟如何,我並不知曉!”我對上他的目光,說這話時,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南瑾瑜回頭瞪了一眼十三,十三的頭垂得更低。
“以他的武功,刺客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你擄走,能做到此事的人,在這世間恐怕只有三個!”他眼神不由得凝重起來。
我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都能行,這都能聯想到?
“一個是從前的小西皇西宮月,一個是東國戰神風逐,還有一個則是九幽殿的魂帝了!”他緩緩說道:“看上去,這三人都沒有理由刺殺你。小西皇曾是你妻,父皇還在時,小西皇多次維護與你,自然不會如今再暗中取你性命;風葵公主與你合離,風逐是她的皇叔,看在風葵公主的面子上,風逐也不會為難與你;九幽殿曾三次刺殺與你未果,之後便昭告天下,九幽殿從此不再刺殺你,將你移出了刺殺名單!”
“既然這三人都沒有了刺殺你的理由,為何會發生這等事情,莫非這世間還有別的高手,只是我們還不知道?”南瑾瑜兀自分析著。
容祖的臉不禁浮現在我的眼前,容西月的這個神秘又陰鷙的祖父,究竟是什麼來頭?我與容朗自看見他的第一眼,便覺得渾身冰涼,心中已不住地還怕,想要逃離。
若這世間真有那樣的高手,容祖恐怕是當之無愧的。
“或許,這世間真有那樣的高手存在!”我悠悠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認真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下文。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看清,但有那樣的人存在,我確信!”
南瑾瑜震驚之餘,有些後怕道:“看來此人是衝我南國來的,十三一個人保護你,我不放心,我把季餘給你,他曾經跟著皇叔南征北戰,定能護你周全!”
季餘?
自攝政王死後,季餘便跟了南瑾瑜,成為了南瑾瑜的左膀右臂,負責皇宮的城防。
他就這麼把季餘給我,誰來保護他?
我搖搖頭,“皇上多慮了,我有十三就夠了,這一次是我疏忽了,往後我定會加倍小心,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害皇上為臣擔憂了,是臣之罪,還望皇上責罰!”
聽我如此說道,他突然沉默了,怔怔地盯著我看了片刻,才道:“你不用擔心,他的俸祿無須你負擔,朕會跟他說清楚的!”
“朕已經決定了,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我正想拒絕,他已經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著什麼急呀?
他這是不容許我拒絕!
我東方蕪是不給人發月銀的人嗎?
我何時小氣過?我是不想再加一個人來,多這麼一筆開銷而已。
我方才之所以對他說,還有別的高手存在,純粹是想讓他將注意力,從他例舉的那三人人上移開。
卻沒想到,他越說還就越往裡鑽,跟那第四個人較勁嘛不是!
南瑾瑜走了,屋內霎時只餘下了我跟十三兩個人。
他跪在我的床前,將腦袋垂得很低,既不說話,也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