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的拳頭攔住,對我道:“丞相大人就別與小二哥為難了,這樣吧,就由我來趕車,如何?”
撇了阿七一眼,我收回拳頭,盯著林佑凡道:“林公子,這怎麼好意思呢,太為難你了!”
“不為難,能為丞相大人趕車,是我的榮幸”林佑凡衝我露出一個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瞅了一眼阿七,惡狠狠道:“哼,這次看在林公子的面子上,就放過你了!”
阿七連連點頭,對林佑凡道:“多謝林公子,多謝!”
林佑凡微微點了點頭,將我請了出去。
我坐進馬車內,林佑凡坐在前面的車架上,馬車行駛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我兩之間隔著車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我道:“林公子真是心善之人啊!”
我不過說了句場面上的恭維話罷了,誰知林佑凡忽而道:“我也不是對誰都如此的!”
我:“······”
正想問他此言何意,林佑凡頓了頓,接著說道:“丞相大人與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從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對您有種親近感呢!”
“林公子認識的人?”我不由得有些好奇。
難不成,這世上,我除了與鳳棲很相像之外,還與別人想象?
原來,我與鳳棲這張臉,如此大眾嗎?
林佑凡的聲音沉吟著,從車簾之外飄了進來,“嗯,她是我父親與我的救命恩人,不過,我大約有二十多年,都不曾見過她了!”
聞言,我一怔,這話聽著怎麼這般熟悉!
“林公子貴庚?”我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小生已過而立之年,與父親四處行商,身無半分功名,讓丞相大人見笑了!”林佑凡說這話時,卻絲毫沒有嚮往功名利祿的意思。
林佑凡竟然已經三十多了,這面相卻一點兒也不像啊!
我發出一聲輕笑,語調輕鬆道:“林公子方才那話,我也曾聽旁人說過,不過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罷了!”
林佑凡突然出現,我便將他納入我計劃中的一環,我明顯是在與他打哈哈,實則是不想知道關於他的過往,想把這個話題摁下去的。
他卻跟我聊開了,“還記得那是四國之亂的第九年,那時我還小,約莫五六歲的年紀。父親帶著我從北國,逃到與東國接壤的邊陲之城。”
我還是頭一次,見人有這麼強烈的表達慾望,竟然能對著一個不熟悉的人,講述過往。
因著我對他的過往不感興趣,便將身子倚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他願說就讓他說好了,我偶爾應他一聲,表示我在聽。
他道:“那時,正值隆冬,天地間下著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風雪大的彷彿能將人吹走。我與父親幾日未進水米,單薄的衣衫擋不住寒風的侵襲,兩人雙雙倒在了雪地裡。”
我淡淡地聽他講述,聽著車轍摩擦地面的聲音,帶出節奏。
“那些時日,我們沒有任何食物,餓了就吃雪,所以父親最先倒下,我守在父親身邊默默哭泣,淚水從眼角落下來,滴落下去的瞬間,變成了冰珠。”
“漸漸地,我的整個身子都被凍僵了,倒在雪地裡無法動彈。就在我以為,我跟父親再也走不出這片雪地時,那個女子從風雪中走來,一身紅衣好似燃燒的火焰,她發現了倒在雪地中的我和父親,以血自身鮮血為飼,將我和父親救了回來······”
我緊閉的雙眸瞬間睜開來,起身猛然拉開車簾,“你方才說什麼?”
林佑凡被我嚇了一跳,他眨了眨雙眸,側過頭來,“什······什,什麼?”
“你方才說,那女子以自身鮮血為飼,救了你們父子?”
他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