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柏跟著我,來到梧桐小築,在他不甚清晰的描述下,一張無臉女子的畫像,赫然於我筆下成型。
元柏看著書案上,那張無臉的女子畫像,眼神更加呆滯起來。
“大人,這不會是他的心上人吧?”因好奇心重,跟過來的丫頭,將腦袋湊到那畫像前,將食指含在嘴裡,一臉懵懂模樣。
我微微蹙眉,看著畫像中那女子一片空白的臉,對元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她的臉嗎?”
誰知,元柏卻絲毫不在意這女子的臉,愣愣地拿起桌上的畫像,認真看著,嘴裡喃喃道:“是她,沒錯了,她就是這個樣子的···我記得了!”
聞言,我與丫頭對視一眼,眸中皆是一臉疑惑!
所以元柏拿著那木頭一直削,是為了雕刻出一個記不得面容的女子?
所以,他總也雕刻不成,便一直對著那木頭不停地削!
真不知道,這人曾經歷過什麼,才會做出如此怪異的舉動。
與元柏相處了兩日,得了畫像的元柏,不似初見時,一直對著那塊木頭胡亂地削了,他的木頭,總算削得能看出來人樣了。
只是那被他雕刻而成的木雕,依舊是那女子模樣,只是沒有臉。
他好像很熱衷於雕刻一塊木頭,待他雕刻完一座木雕,便會重新拿出一塊木頭,重新開始雕琢。
雖然他有些呆,不過,我的事情,他卻能幹好。
以前十三需要做的事情,交給了他,畢竟是白老的人,做起事來,真沒什麼可挑剔的。
因著我砍了劉國公府上,三代單傳的孫子的一條腿,劉國公拉了一堆平日就看不慣我做派的臣子,聲討南瑾瑜,非要讓南瑾瑜做主,要我東方蕪給他一個交代。
南瑾瑜囑令我給劉國公道歉,並給劉國公那孫子劉長根升了官,雖是個閒職,俸祿卻比從前多了不少!
劉國公對南瑾瑜的處理方式並不滿意,但南瑾瑜是皇帝,南瑾瑜要維護我,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已經是南瑾瑜所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我卻不答應,也不發話,如一座大山般,屹立在朝堂上,壓得劉國公和南瑾瑜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事人之一的容西月,看著這一夥兒臣子連著幾日,在朝堂上鬧騰,也沒吭一聲!
彷彿當日那事情,與他一點兒關係也無!
旁人說什麼,我都不覺有何所謂,但被容西月傾心呵護過,保護過的我,見他如今對我這般冷漠,我還是對上朝一事,生出了那麼些牴觸。
之後,連著三日,我都稱病不朝。
縮在府中畫圖紙,乏累了,就在我的菜園子裡,給菜央子們除除草,照顧照顧與我一同生活在這梧桐小築中的毒物。
只能讓自己忙起來,才能暫時忘記容西月,那張烙印在我心上的俊美容顏。
這一日,我用完早膳,濛濛細雨落在天地間,激起一片薄霧,籠罩在梧桐小築中。
我正在琢磨,怎麼給我的馬車裝個減震器。
既要在馬車行駛途中,儘量減少顛簸,又要在碰到危險的時候,能讓馬車裡的人自動脫離馬車,儘可能地保障馬車內乘坐之人的安全。
元柏沒敲門便走進了我的房間,愣愣地將一張字條,擺在了我面前的圖紙上。
思路被打斷,我有些傷腦筋。
不過,元柏好像就是這麼個性子,他不是健忘,而是有些呆,即使知曉,進我房間時要先敲門,但每次等他進來後,他才想著要去敲門,但那時他已經走進來了。
於是,他便硬著頭皮進來了。
偶爾,他也會迴轉去敲了敲門,但更多的時候,他察覺我已經看到了他,便覺得再回轉去敲門,有些多此一舉,便自動省略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