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這麼做,」白鹿故意停頓下,但並沒有看到許葭的變臉,「但我的事和我的人,她插不上手。」
許葭思考了幾秒鐘,又問他:「我能幫上什麼忙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你家,轉移下你媽媽的怒火。」
「等我處理好再說。」白鹿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你放心,自從我長到十六歲,她就管不了我了。」
「……你這話聽起來真像熊孩子發言。」
「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這麼說的。」
「是麼?那或許是,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
「我並不偏愛你,許葭,我是隻愛你。」
你可真會說情話。
許葭卻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他攬住白鹿的肩膀,抱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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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的小黑屋加練,還是因為今早的晨間快樂,許葭到片場後,很順利地演完了昨天折磨他的那場戲,收穫了導演難掩激動的「一條過」。
劇本中的林楊擁有了一個能力很強的黑幫「朋友」,林楊問他名字,那人回答說:「我叫丁一。」
「這是假名字吧?!」林楊顯得過於活潑,「哪裡有叫這個的?」
丁一瞥了一眼他,說:「我就叫這個。」
林楊透過王哥的介紹幫忙看場子,他偽裝成身手不好的模樣,有一次,他要被其他幫派的人打了,正在喝酒的丁一救了他,一言不發,想直接離開。
林楊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直覺告訴他丁一會成為他做臥底工作的突破口,他站直身體,對著丁一的背影喊:「喂,你是誰,你身上有匪氣,交個朋友?」
丁一轉過半邊身,並不英俊的臉上滿是冷漠,他說:「神經。」
說完這句話,丁一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兩個人彷彿有孽緣,有一次丁一遭遇背叛,受了傷,情急之下又闖進了林楊看場子的遊戲廳。
丁一躲進了雜物室裡,但林楊為了躲場子裡的烏煙瘴氣,剛好到這邊取工具,兩個人又莫名其妙地相遇了。
林楊幫丁一躲過了追殺,又幫他纏好了繃帶。
丁一恢復好體力後,
第一句話說的不是「謝謝」,而是「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幹這一行」。
林楊按照套路一一回答,丁一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最後扔給了他一句。
「你不適合這行,趁早脫身吧。」
林楊當時只覺得這句話有趣,他當然不適合這一行,但他沒想到一個混黑幫的老油條,竟然會對他說這種話。
這算什麼?經常殺人放火,偶爾有點良心?
林楊是不相信這些犯罪分子有良心的,他接受過專業的臥底訓練,明白慣常的套路,絕不會真情實感。
從加入黑幫的第一天起,他就將情感抽離,無時無刻不在演戲。
但相處得久了,有時候也會暴露出一點本性,比如丁一找他喝酒,他會一邊拒絕,一邊說「少喝點,太傷胃」。
兩個人成了狐朋狗友,林楊想藉由丁一的人脈向上爬,便於得到更多的情報——他已經知道丁一和黑幫老大關係匪淺,很能說得上話,但丁一卻斷然拒絕。
「我說過,你不適合這條路。」丁一搖晃了下酒杯裡的冰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林楊鼓了鼓臉,拎起丁一的空杯,將冰塊倒進口中,咯吱咯吱地咬得粉碎,他含糊地說:「我會讓你知道,我比誰都適合這條路。」
「林楊,你不要做傻事,那很危險。」
「你憑什麼管我,咱們算什麼關係?」
丁一豁然起身,手指扣緊了吧檯的邊緣,卻說不出一個字。
林楊也不甘下風,豁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