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否能傳到她的耳中。她的臉上,眼睫上濺滿了水珠,我看見她睜大著眼睛,儘管如此,她的眼底依舊有水霧漸次浮現。
“既然忘不了,又為什麼不願意重新接受呢?你失憶的這一年來,梓辛哥待你是真心假意,亦或是贖罪,你心裡應該很明白,最後應該做出什麼樣的抉擇,還是在你自己。”我頓了頓,最後終究還是說道,“但是,不管你最後做出了什麼決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完之後,我拿過她手中的筷子,關了水龍頭,拿來毛巾,將她的手擦乾,而後伸了伸懶腰,語氣懶散道,“等一下吃過午飯還要貼春聯,你別想著下午休息啊!”
她怔愣了好一會兒,隨之揚起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第二十八章 一笑泯恩仇
一笑泯恩仇
時間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轉眼間我來到H市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年了。在這段時間裡,我時常想起2008年的那個新年,新年的那個晚上,小歆接到了梓辛哥的電話,他們聊了很久,等到小歆回房時,我明顯看到小歆的眼眶紅紅的,未乾的淚痕那麼清晰的在燈光下泛著光,我還記得那時候,她眸光堅定,裡面閃耀著的是熠熠的光芒,信誓旦旦的對我說:
“我要回S市好好讀書,而後考到國外,做出一番大事業,我不要讓辛哥哥的父母看輕我,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我配得上他們的兒子,我更有資格做他們的兒媳婦!”
每當想到這件事,我都會露出笑容,為小歆由衷的感到高興。半年前我和小歆聯絡過,她如願考上了英國的劍橋大學,而梓辛哥也在英國進修。我時常在想他們在那裡,應該會很幸福,很快樂吧。所以,自從那之後,我沒有再和任何人聯絡過。就連我的爸爸媽媽也是極少聯絡的。我買了一部手機,每天就是發發簡訊祝爸爸媽媽平安,也報上自己的平安。有時候沒辦法了,我便跑到杭州,打個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安下心來。因為我已經兩年沒有回過家了。
當初我告訴他們我在杭州找工作,並且還是爸爸把我親自送到了杭州,幫我租了一間單人間的小房子,便不放心的離開了。在爸爸前腳離開,我後腳便把房子給退了,輾轉了幾站,我終究是在H市落了腳。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地址,也更不敢再見到凌洛離,我唯一想的,便是遠遠的逃離他的身邊,這樣,我便可安心生活。這裡離S市是極遠的。S市在極遠的西邊,而H市是在極遠的東邊,隔得這麼遠,我想,我們是再不會碰到了。
在H市我找到一家編輯社的工作,每每寫出的文章,都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評。但是我始終不喜歡固定化的東西,每每寫稿時,主編早就已經擬定好了題目,大致歸向,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強制化,感覺自己的思想也被束縛住了,我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件事,我總是惹得美女主編勃然大怒。因為我每次寫來的題材和她給的總是大相庭徑,就為了這件事,我進辦公室的次數比起坐在座位上寫稿的次數也不知道多上多少。但是,最終在我的一本中篇小說《商榷》得到極好的銷售量之後,主編便也不再隔三差五的把我叫進主編室了,也只是隨著我自由寫作,工資、年終獎和稿費也總是包得厚厚的給我。
日子就這樣的一天天的過去,我好似早已忘記了那一場邂逅。其實只要遠離不再見面,很多東西,就算是刻骨銘心,我們也是能夠輕易忘記的。任何東西都是需要時間的,時間到了自然會將一切都忘記,都看淡。
很多東西我們都明白,那些大道理,那些赤裸裸的現實,我們清清楚楚,我們明明白白,可是,不管我們年歲多大,不管人事如何變遷,我們總是不能看透那些我們本就明明白白的事。明知是棘刺叢生,卻偏偏一頭紮了進去,而後被扎的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