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不奢望出淤泥而不染,而是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認為那泥水是汙的。
百姓如此,官吏如此,更遑論皇上?!有時候對於他來說,尤為苛刻。因為他的婚姻、他的家庭、乃至他的性事,都牽扯著朝堂上的一舉一動,扯到江山社稷、扯到萬里河山、扯到大清朝的百年基業!這倒不是說,他就被動了,他就無辜了,他的心裡就不曾想過了。只是不管外因還是內因,他都,非如此不可!
在這個時代裡,她上輩子所有的婚姻觀、愛情觀、價值觀都已是奢望。人們常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然八九都註定將要失意,那為什麼,不珍惜那僅存的一個一?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男人的話,她選他;如果一生一定要有依靠的話,她還是選他。說她心如止水,那是自欺欺人。她喜歡,喜歡他略顯輕浮的調笑,喜歡他微微斜挑的眉眼。喜歡他深情的注視,喜歡他說情意綿綿的話,喜歡他藉故往自己耳畔呵氣,甚至,喜歡他的毛手毛腳。她當然是喜歡的,若不然,怎麼會忍受他這些?
她對他的感情,雖遠不到生死相許、矢志不渝,但也足夠支撐著她,在這高牆深院裡生存下去了。既然這時代,容不得一生一雙人,哪又何不,找個自己喜歡,而對方也喜歡自己的呢?有舍就有得,舍了,才能得。
她是大漠裡來的翠羽黃衫,天山奇峰上最耀眼的一株雪蓮。寒冬,山巔,碎石間,無論多惡劣的環境都能夠紮根、發芽。五年才開一次花,而開後,便是極致的絢爛……
“我沒有什麼可傷心的,也輪不到我傷心,”霍青桐淡淡一笑,“天下女子,大抵都要經歷這些。”
杜小月怔了一怔,細細思索,也知她所言不假,不禁唏噓。復又坐了下來,正待慢慢品味自己的心事,卻眼角一瞥,捕捉到一抹明黃色。
“皇上!”杜小月噌的一聲又站了起來,緊忙搶過去行禮。
霍青桐方才想心事,竟是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你,你怎麼來了?”
她沒有起身,亦沒有行禮,只是斜倚在榻上,略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乾隆在她身側坐下,伸手輕撫她的臉頰,仔細觀望片刻,心底既欣慰,又失落。
欣慰的是她體貼包容,並沒有心生怨懟;失落的卻是,嘖,小丫頭,半點都沒有吃醋的樣子,難道就這麼不把爺放在心裡嗎?!
他挑挑眉,道:“朕為何不能來?”
霍青桐聽出他話裡的怨氣,不由笑了,這人……
“你不是回紫禁城了嗎?回你的東西十二宮,看你的三千佳麗去了嗎?”她眨眨眼,故意逗他。
“是啊!”萬歲爺並不避諱,坦白的點頭。
“那皇上,可翻了牌子?”
“翻了!”
“可,定了人侍寢?”
“定了!”
即便理智上看得開嘴上說的通透,卻也不可能做到半點異樣滋味兒都沒有。霍青桐神色一黯,便道:“那你還不走?暮色將黑,還是早些動身吧,免得叫人,叫人等。”
“是啊,免得叫人等。”乾隆卻沒挪動身子,只是攬臂一緊,將她勾入懷裡,“你等著朕呢麼?有你等著,朕又哪敢誤了時辰?”
霍青桐不明白他的話,怔怔瞧著他。
“傻丫頭!”乾隆一笑,唇瓣覆到她耳畔,蹭了蹭,方接著道
36、朕要侍寢 。。。
:“朕是回了宮,不過不是去見佳麗,而是去擬旨。朕已命禮部制金冊,三天後是吉日,便行冊封禮。其實,這一應器物都是齊全的,你也知道,讓朕等了多久。朕不想再等了……”
“青兒,”這一聲呼喚在他嘴中道來,總顯得那麼纏綿悱惻。
他說:“我翻的是你,定的也是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