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宛若白玉的藥碗中,漆黑的藥汁冒著熱氣。
“可是……”熙寶珠欲言又止,“咳,咳咳,奶孃,你說及笄宴上發生那樣的事,我,我是不是應該給江小姐賠禮道歉,自那日,我,我都好久沒見著寒哥哥了。”
紫嬤嬤將托盤放在床頭,“三皇子向來事忙,十天半月不見人影也是常有的;及笄宴那日發生的事情卻是切莫再提了。”
“可是奶孃,我……”熙寶珠眉頭緊蹙。
“您只需要記住,那件事情是宋家小姐、明珠和寧青候三人之間的牽扯,江小姐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紫嬤嬤面上帶著淺笑,眸色卻異常幽深,“如今該打的打,該罰的也已經罰過,此事就算已經過了。”
熙寶珠點點頭,只是面上卻仍舊糾結著,倒不是真的擔心江兮淺,她只在乎楚靖寒的看法。
“說起來,那事郡主也是受害者,若三皇子得空定會過來探望的,您這身子如今,哎,該服藥了。”紫嬤嬤端著藥碗。
“唔!”熙寶珠蹙起眉頭,端著藥碗,用湯匙攪了攪,小口小口地抿著。
待藥碗見底,紫嬤嬤趕緊從一旁約莫巴掌大小的金漆雕花錦盒中取出一顆梅子。熙寶珠張開嘴。
“轟——”
紫嬤嬤剛想遞過去,就只聽見外面一聲轟天巨響,她手一抖,梅子落到了被褥上。
“怎麼回事?”熙寶珠含著紫嬤嬤重新遞過來的梅子,眸色暗了暗。
“您先好生歇著,嬤嬤出去看看就是!”紫嬤嬤將髒掉的被褥拿開,放在一側,又給熙寶珠換上新的被褥之後,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門外,喚來丫鬟,“含春,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含春福身行禮,而後快速地朝著門外而去。
不過短短片刻。
紫嬤嬤雙目微瞪,壓低了嗓音輕吼著,“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奴婢不敢撒謊!”含春跪在地上,“此事乃在留園伺候的阿黃說的,三皇子與逍遙公子因為江小姐之事吵了起來,後面卻不知為何又大打出手,嬤嬤若是不信可以讓其他人去看看,三皇子剛派了人去收拾留園。”
紫嬤嬤擺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許在郡主面前提起。”
“是!”含春低著頭,神色恭謹。
“江小姐?哼!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丫頭而已。”紫嬤嬤眸色暗了暗,心中打定了注意,要怪就怪你竟然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三皇子是她們郡主的,誰搶她,她就跟誰過不去。
熙寶珠面帶擔憂,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奶孃,真的沒事嗎?”
“沒有,別擔心!”紫嬤嬤兀自思索著,想到自己前兩日聽到的八卦,以往也只是聽聽就過了,可現在,她突然眼前一亮,“郡主,您身子尚弱,可得好生將養著,日後順順利利的給三皇子生一打小娃娃。”
“奶孃!”熙寶珠拉長了聲音,害羞帶怯,欲語還羞。
“好了好了,奶孃不說你了!”紫嬤嬤輕輕揉了揉熙寶珠額前的碎髮,“奶孃讓含春在外間守著,您有什麼需要喚她就是,奶孃有事出去一趟。”
“那奶孃早些回來!”熙寶珠乖巧地點點頭,雙目輕合。
“嗯!回來給你帶有間客棧最喜歡的紫薯雲片。”紫嬤嬤輕聲。
——
是夜,夜黑風高,星月無光。
江兮淺眸色幽深,一襲大紅色廣袖流仙裙,在晚風中烈烈如火,“參見主上。”
“嗯!”江兮淺微微頷首,“今日任務本尊不好參與,你們是我暗獄精英中的精英,本尊要求你們將三皇子府庫搬空,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十二道聲音震天。
“很好!”江兮淺雙眼微眯,“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