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備馬!”
他低吼道,語氣和與平常一樣總是陰沉又暴戾,但一旁瑟瑟發抖的親兵卻總覺得其中藏著什麼詭異的情緒。
“去跟他們說,加強戒備,在明天正午我回來之前,一切聽從洛錆的指揮!”
“老子要親自去上郡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幷州,上郡。
諸葛琮閒來無事,又隨意翻了翻軍報,再度陷入深思。
……鮮卑人最近未免太老實了些,似乎在憋著什麼大活兒。
前段時間還做出一副氣勢洶洶,不破雒陽終不還的氣勢,可現在卻突然就蔫兒了下來,連口號都不敢喊了。
很難不讓人在意……鮮卑人京觀還能不能堆起來。
一想起敦煌,諸葛琮就有些來氣,又拿起一旁的物資清單計算起來。
……糧草還是不夠,支撐不起一場大戰役。
雒陽那邊還在持續不斷地運輸物資,預計到一月中旬,各部人馬才能完全準備充裕,出關跟鮮卑、突厥、匈奴、烏桓之類的胡人再來一場決戰,重新打回敦煌去。
唉,心煩。
【我還是搞不懂,七年前分明殺了那麼多胡人,怎麼現在還有這麼多……跟耗子一樣,繁殖力可真強。】
諸葛琮很是苦惱,忍不住跟印章抱怨。
【我上輩子到底怎麼搞的?死得這麼窩囊,好歹跟所有胡人同歸於盡呢。】
,!
【你說,我現在若是跟[紅塵客夢]打個商量,許個願讓所有胡人頭領原地暴斃……你說我會不會先他們一步暴斃?】
印章聽出他話語中的躍躍欲試,大驚失色:
【冷靜啊諸葛琮!從因果方面來講,這已經算是影響天下大勢了!估計還沒等你許完願望,咱倆估計就七竅流血化為灰燼了哇!】
諸葛琮遺憾地嘆了口氣,有些垂頭喪氣地有一搭沒一搭翻情報。
印章任勞任怨給他順毛:【別心急嘛諸葛琮,人頭和京觀早晚都會有的,就跟張子辰說的那樣,相信大漢的新一代,別操那麼多心了,乖。】
諸葛琮繼續抱怨:【我只是死了七年,他們就把大漢搞得一團糟。你看看,呂驊又要叛亂,邊關都不穩了。幾個將軍還不如死人,都是廢物。】
印章心中暗喜諸葛琮終於肯對它撒嬌,繼續順毛捋道:
【對,都是廢物,都廢。不過他們也是沒想到呂驊會突然跳反嘛,天下太平這麼多年了,有所懈怠也是正常的。】
諸葛琮悶悶道:【廢物。呂驊也是廢物。你說的對,我就不該太慣著他們,一個二個全是廢物。】
印章狂喜:【你想通了?!太好了,我早就想這麼跟你說了,你……等等?】
它突然一頓,不確定道:【諸葛琮,你摸摸你額頭?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諸葛琮慢吞吞抬手放在額頭上,而後頗有些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我竟然也會發燒……?】
印章生氣了:【你也是肉體凡胎,怎麼不會生病了?我就知道你今兒晚上不太對勁,突然間變得這樣長嘴,我就知道!】
它絮絮叨叨起來:【你現在可不同往日,本來身體就虛,還一直造作著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把自己當成個下凡神仙,又是騎馬又是吹風又是情緒起伏的,現在遭報應了吧?】
諸葛琮默默聽著,等它抱怨完了,這才問道:【……那應該怎麼辦?我之前從來沒生過病。】
印章恨鐵不成鋼:【把張朝那狗東西叫過來啊!趁你現在還沒高燒,趕緊吃藥養病去吧!真的高燒起來就完了!】
似乎生病這件事也受心理影響,沒有意識到它之前,諸葛琮絲毫不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