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沿擦過去。而站在牢籠外的其他幾名靈影戰士卻只是呆呆地看著,像是在看一出有些乏味的戲。
“混蛋,走近一點,讓我殺了你!”靈影戰士大聲吼著。
劍刃在木冶的身前上下揮舞,木冶慢慢地抬起手。不,沒有手。抬起來的,只是兩條空蕩蕩的衣袖。
“走近一點,讓我殺了你。”
看著自己虛無的身軀,木冶以為自己會心疼。可是,卻絲毫沒有感覺。精神上的憂傷,始終無法化成實際的疼痛。
“殺了我吧,我什麼也沒有了。如果你能殺死我,請殺了我吧。”木冶向前走了一步。
劍刃在袍子上撕出了一條長長的裂縫,卻又馬上神奇地癒合。依然,感覺不到傷痛。木冶絕望地大哭起來,沒有淚水,只是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號。亞哲爾說得沒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步而得到的懲罰。
揮舞的劍突然落了下去,落到牢籠的底板上,彈跳了幾下,摔出了嗡嗡的迴響。木冶的視線慢慢抬高,從靜止的劍上移開,看向那個連劍都握不穩的戰士。
靈影戰士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抬起的手已經消失了,護腕落在了地上。
木冶慢慢走過去,伸出衣袖,輕輕地,碰在了靈影戰士的身體上。突然,伴隨著鐵塊碰撞的聲音,靈影戰士的身軀向下垮去。頭盔,板甲,腰帶,護腿,靴子,都垮落在地上,堆在了一起。
就像是,這套盔甲裡不曾住著任何軀體。
“亞哲爾,一切都結束了。”木冶喃喃自語,“亞哲爾,對不起……”
城池裡,幾分鐘之前。
黑色的靈影軍團向城市裡湧進,追逐著人類,撕殺。
一名亡魂戰士騎著灰色的戰馬,昏迷的魂悼大人趴在騎士的身前,身體無力地隨著驚慌的戰馬的大步跳躍而起伏。
靈影將軍揮舞著戰錘,身下的黑馬速度驚人。他一邊用戰錘敲擊著人類的軀體,一邊大聲號令:“所有的靈影騎士,進攻大教堂!”
灰色的戰馬帶著亡魂戰士和魂悼大人奔進了大教堂,亡魂戰士回過頭,看著還被敵人追逐的同伴,大聲喊:“來不及了,關門。”
厚厚的高門被數十名教士推著重重關上了,緊接著兩匹戰馬撞在了門上,馬上的騎士摔下了戰馬。
“大……大人……”教堂裡,一名教士對亡魂戰士說,“之前有靈影戰士……出現在教堂裡……”
教堂外面,人類的呼喊慘烈異常。
“求求你們??開開門??”
“神啊??救我??”
“開啟門??敵人追來了??”
被生命之神遺忘的騎士們拼命敲打著高門。
教堂裡,亡魂戰士將魂悼大人從戰馬上抱了下來,對教士說:“快給聖徒大人療傷,其它的不要管了。”
守在門邊的教士趕忙圍了過來,或是去找藥箱。
聽著教堂外同伴的呼喊,亡魂戰士的心猶如被魔鬼撕咬著,疼痛得幾乎全身痙攣。他咬緊了牙,狠狠地拖著兩把長條座椅,拖到了高門內,重重地將椅子抵在了門上。
黑色的隊伍肆虐而過,處處都留著人類的血跡。
靈影騎士的隊伍越來越近,奔揚的馬蹄踏得大地微微顫抖。絕望的人類騎士背靠著教堂的高門,慢慢地,滑倒下去。神教拯救的標誌下,人類正無奈地等待著死亡的洗禮。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一匹戰馬上,騎士的盔甲散落下去,各個部件撞在地上乒乒地響,四分五裂地滾了好遠。接著,後面的戰馬上,所有的騎士都消失了,只剩下堅硬的盔甲和兵器,滿地翻滾。
失去了束縛的戰馬漸漸停了下來,馬蹄無意地挪移著,踢動著滿地的鐵器。
“怎麼會這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