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的,主動前去皇后所在的坤寧宮看了看。
侍女太監都明白,紛紛退下。
皇后亦未曾梳妝打扮,素顏相見。
我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她。她卻沒看我,只呆呆的看著大殿中花瓶裡那盛開的牡丹。
粉色的牡丹,富麗堂皇,然而此刻,這牡丹,已經到了凋謝的季節,底部的花瓣,已經灰黃。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聖人放心,朕只會說你病體沉痾,一樣會為你舉行皇后該有的葬禮。
皇后依舊沒有看我,卻只是笑了笑,緩緩道:“阿桓,我就要來和你作伴了,你高興麼?”
我渾身一震,沒有說話。
卻見她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我,自嘲的笑了笑:“陛下,你以前,總是叫我璉兒,你總是喜歡我的頭髮,說只要聞到我頭髮的味道,就什麼煩惱都沒了,你不記得了罷?”
我亦沒有說話,這種話,我根本沒辦法回答。
皇后卻緩緩站起,愣愣的看著我,淚水緩緩而下:“我的阿桓,死了……他……早死了……他自從,見了那個叫岳飛的,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我淡淡的看著她,卻不料她猛然上前,死死的揪住我的袖子,厲聲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開始,我以為是吳昭容,後來才知,原來是他!我更恨他,我咒你們,不顧倫常,不得好死!”
血漸漸的從她的嘴角溢位,最後的聲音,更顯的淒厲,仿若鬼魅:“我咒你,趙桓,你最終,比我還要不如!比我更不如……”
最後,她緩緩的倒在了我的腳下,口中的黑血不斷的湧出,長長的發,飄散在空中。
忽然覺得這裡很不舒服,張開口,喚了一個名字叫做黃經國的太監,讓他推著我,出了這個地方。殿中的青幔,四處飄蕩,殿外,是五月的陽光,散在身上,我卻覺得有些冷。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後對身後的黃經國說道:“傳朕口諭,皇后病體違和,薨於坤寧殿,擇日下葬!”
六月,劉光世終於捉到了杜充,將其殺掉,救回被他當做人質劫走的太子。
然而太子回宮,見到我,已經全然痴呆,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
韓世忠帶兵,趁著盛夏,再次前去收復太原。
被張浚提拔起來的吳階和劉琦,亦趁著盛夏,有利於我軍,提兵收復關陝。
我已經能夠站立走路了,與張浚在御苑中,一同賞花。
夏六月,竟在宮中,看到一兩從野玫瑰。
拍了拍張浚的肩膀,搖頭道:“德遠真是眼睛裡容不下沙子,曲端即便是對你無禮,可也沒得逞,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
張浚一張俊俏無比的臉上,露出憤然之意,恨聲道:“陛下若要治罪,臣甘願領罪!身為大將,不去把心思放在如何打仗上,卻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我饒他不得!”
我揮了揮手,淡淡道:“算了,人死不能復生!只是張相公,以後不可如此!這次金兵來攻,如非有吳階劉琦,恐怕金兵就真的入川,天下不保了!”
張浚哼了一聲,依舊憤恨難當:“即便沒有吳階劉琦,岳飛在河北鉗制金兵,洛索未必就真的敢孤軍深入,不怕被岳飛操了老巢!以後若有人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一定饒他不得!”
我笑了笑,對他道:“朕看,以後也沒人敢了!就連朕,也不敢……”
張浚聽到這話,噗嗤一笑,真正映得滿園錦繡黯然失色,他剛要張口說話,就聽見不遠處的黃公公問道:“陛下,岳飛在宮外求見!”
我愣了愣,躊躇了半晌,才道:“讓他進來罷!”
平地陡變'VIP'
聽見背後的腳步聲的時候,我正手中拿了魚食,在池塘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