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裁臣連忙站起來抱拳:「謝謝。」
他和唐爽張翠竹告辭,走出春盛暖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暗,想到自己剛剛帶回來的修補元神所用的丹藥還沒有送給安爭,他略微有些心急。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很非同尋常的少女。
穿著棉布長裙,款式稍顯厚重了些,但在她身上卻絲毫沒有厚重之感。這個少女身材應該是極好的,雖然長裙寬大素淨,並不錦繡,卻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美感。她腳上穿著一雙長靴,上面有銀線繡出來的獸臉,卻分辨不出那什麼妖獸。
她背後背著一張弓,腰畔掛著一個箭壺。弓幾乎和她等長,箭壺卻是空的。似乎是看到了安裁臣在看她,那少女猶豫了一下朝著安裁臣走過來。
「前輩,我想跟您打聽一個人。」
聽到前輩兩個字,安裁臣略微有些心傷。
「我……並不老,我……我,我也不是前輩。」
也不曉得怎麼了,本來三十三年平淡若水的心情,忽然起了波瀾。安裁臣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緊張,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你想問誰?」
他的聲音也在微微發顫。
其實他面前的這個少女並不是那種驚艷之美的人,可卻偏偏觸及了安裁臣心中他自己以為從不曾存在的某種柔軟。
「一個叫安爭的男人。」
那少女的回答,讓安裁臣心裡有些發疼。
「哦……你為什麼要找他?」
「欠他一條命,我來還。」
聽到這個答案,安裁臣沒來由的輕鬆起來。原來只是欠他一條命,而不是欠他一段情。然後安裁臣心裡就罵了自己一句……安裁臣,你怎能如此齷齪!
「安爭如今是白勝書院的弟子,如今正在修行,白勝書院頗為嚴格,你……暫時見不到他。」
「哦,知道他在哪兒就好,我在附近找地方住下來。」
那少女正是靈族公主杜若,朝著安裁臣微微頷首致謝,轉身準備離開,然後腳步停住,沒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我身上沒有銀錢,什麼都沒有,所以沒有不能住客棧,請問哪裡有免費投宿的地方?不管是宗門,廟宇,民居都好。」
安裁臣在這一刻做了極不理智的決定。
「你跟我回去吧。」
他說完之後感覺到了尷尬,連忙解釋:「我是說跟我回書院,我……也是白勝書院的人。」
與此同時,白勝書院。
教習曲向暖看了一眼急匆匆趕回來的唐爽和張翠竹:「確定那個安爭受了重傷?」
「先生,安裁臣是個傻子,他是不會說謊的。」
「嗯……」
曲向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再過幾天就是書院的晉選之日,弟子晉級每隔兩個月才會有一次,安爭現在是三級弟子,要想成為一級弟子,那麼接下來半年之內的三次晉選都不可能錯過。如果錯過,他就沒辦法在半年之內完成和君上大人的賭約。所以,哪怕他受了很重的傷,也是不會放棄晉選二級弟子之戰的。」
「先生有什麼吩咐?」
「我不喜歡這個安爭。」
曲向暖往後靠了靠,有些蕭條的樣子。
「就好像我一直不喜歡方坦之……當年你參加一級弟子晉選的時候,是敗給了安裁臣對吧?當時你還說過,安裁臣是個白痴,不足為慮,還說他是愚笨魯鈍,根本不適合修行,結果敗了,被人家羞辱的體無完膚。張翠竹,去年你參加一級弟子晉選的時候,是被親炙擊敗了吧?」
唐爽和張翠竹同時低頭,都有些羞愧。
「你們一直被方坦之的弟子羞辱,我一直被方坦之羞辱……我是不會允許我的弟子,第三次還被方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