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
許者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著安爭嘶吼了一聲。
「何事?」
安爭負手而立,看著那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對手,波瀾不驚。
許者搖晃著,然後一咬牙朝著安爭沖了過去,那扭曲的人因為速度太快而顯得更加扭曲。
「你有體相的時候尚且不行,何況現在。」
安爭站在那等著,眼看著瘋狂的許者已經衝到面前,安爭側步讓開,許者竟然好像沒頭的蒼蠅一樣直接沖了過去。安爭沒有出手,因為安爭已經不必出手。
衝過去的許者一頭撞在遠處碎裂的體相夜叉殘軀上,腦袋直接撞了一個血洞。他瘋狂的揮舞著拳頭砸在那殘軀上,每一拳下去都是血液飛濺。他完全失去了知覺一樣,就那麼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的體相殘軀上,血液飛濺的場面令人毛骨悚然。沒多久,他的拳頭就砸的沒了一大部分,斷裂的手指和血液一塊飛了出去。
可他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似的,那堅硬如石頭一樣的殘軀在他眼裡就是安爭,他一拳一拳的打下去,拳頭打沒了就是手腕,手腕打沒了就是胳膊,就那樣打著。
那雙看起來充滿了仇恨的眼睛,其實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當他被安爭直接撞出體相的時候,他就已經廢了。安爭轉身,沒有再看他,那已經不再是安爭的對手。這個人就好像每天都會在天空之中劃過的流星一樣,劃過了就沒有了意義。
安爭朝著上九天道觀那邊走過去,此時已在山下,抬頭就能看到那山林掩映之中的建築。
而就在安爭和許者激戰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看著,只是誰也不敢輕而易舉的露面罷了。就在距離不到十里的地方,秦關守將秦治帶著大批的軍中修行者就在密林之中觀察著,每個人都舉著千里眼,手卻都在發抖。
安爭擊殺那個怪物的場面,他們看的一清二楚。雖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安爭,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每個人都知道那個霸氣的年輕男人是誰。
在另外一邊,同樣的在一座山裡的密林之中,在一塊很平整的大石頭上,談山色盤膝而坐。他比安爭早一步離開鹿城,早一些到了這裡等著。他也早一些知道了結果,他算定了許者必死無疑。許者身體裡有他給的力量,可是看著許者被殺他卻一點兒也不心疼。許者只不過是他造出來一個殺人機器而已,這樣的東西,他能造出來一個就能造出來第二個。
秦關第一謀士溫忠達臉色發白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主將秦治:「大將軍……剛剛,剛剛接到了燕城那邊傳送過來的訊息,安爭宣佈咱們秦關百萬大軍和他天啟宗再無瓜葛,自此之後,秦關之人,包括秦關之地,不再屬於天啟宗管轄……這個訊息才剛到,安爭一個人殺了過來。」
他臉色難看的要命,心裡也堵的要命。
「大將軍,咱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家?」
秦治冷哼一聲:「你真的以為安爭回把咱們當家人?自古以來,你見過那個成功者會留下他取代之人的手下繼續重用的?他只是覺得控制不住咱們了,所以乾脆將咱們捨棄。秦關有百萬大軍,就算是沒有天啟宗的支援,咱們怕什麼?」
「怕什麼?」
溫忠達有些惱火起來:「大將軍到了現在怎麼還在意氣用事,秦關多大?咱們的糧倉裡糧食還夠吃多久?百萬人,軍餉自何處來?沒有燕城那邊持續不斷的供給,用不了一個月百萬大軍就得散掉!到時候連吃的都沒有,修行者還可以忍受堅持,那些士兵們呢?他們怎麼辦!」
秦治當然想到了這些,他只是被氣的,氣壞了。他沒有想到安爭居然是這個態度……他本以為,自己掌握百萬大軍,還守著秦關這樣的要塞,安爭必然對自己很忌憚才對。在他看來,安爭絕對不敢對他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