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瘦瘦感知不到那麼遠,但他知道安爭的能力,一言不發的跟著安爭去了樹林那邊,兩個人掠上一棵大樹,安爭以自己的【知天下】的能力為杜瘦瘦和自己都掩藏了氣息。
兩個人的實力都不弱,眼裡穿透夜色也不是什麼難事。他們看到一道道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燕城方向掠過來,在城外好像被什麼外力控制了一樣戛然而止。如此速度之下突然停住,這似乎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定律。幾十個身影從極動到極靜之間的轉換,讓人心裡好像被敲了一下的震撼。
幾十個人,動作整齊劃一,如同被人控制著的機械。
戰者二看了看面前那一座雄城,回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分成八個隊,先進城,隱藏自己。需要做什麼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
「是!」
一群人附身,然後各自散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拖延和猶豫。
戰者身邊還剩下幾個戰者,他指了指城牆,幾個人隨即掠了上去。
樹杈上,等到那些戰者都進了城之後,杜瘦瘦看了安爭一眼:「怎麼辦?」
安爭道:「我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氣息,你先回緝事司,將這件事立刻告訴朱校檢,讓朱校檢去告訴寧小樓做好準備。我感覺的出來,這些戰者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然後你去找噠噠野,告訴她今夜無論如何不許離開書院,讓和尚守著她。」
杜瘦瘦問:「你呢?」
安爭:「我去溜達溜達。」
他轉身離開,快的連杜瘦瘦都沒有反應的時間。杜瘦瘦也跟不上安爭,只好按照安爭的交代迅速的回到了燕城。那麼濃那麼濃的夜色之下,安爭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四個戰者趁著黑暗找到了一個沒有人居住的地方進去,在外面留下了戰者之間才能看懂的標記。四個人進了這個廢棄的院子之後就進了屋子,也不要什麼光亮,進了之後四個人就找地方盤膝坐下來,之間沒有任何交談。四個人盤膝閉目,甚至連呼吸都屏絕。就算是有實力超絕的大修行者從外面經過,若是沒有仔細感知的話也根本不會察覺。
慘白的月色透過破陋的窗戶照進屋子裡,其中一個戰者忽然睜開眼睛,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似乎不對勁,咱們換個地方。」
他在四個人之中排名最高實力最強,所以也比其他三個人更為敏銳。他站起來往外走,走了幾步發現剩下的三個人並沒有跟著他,他皺了皺眉,然後突然衝破窗子掠了出去。
可是,院子裡有個人站在那等著他。
聶擎看了一眼那個站在自己面前肩膀都在微微顫抖的人,如同一個王者俯瞰自己曾經的臣下。
「看來你還記得我。」
聶擎看了那個戰者一眼:「你的眼神裡有恐懼,當一個戰者開始恐懼的時候,那麼就不再是戰者了。」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在這。」
那戰者嗓音顫抖著問了一句,下意識的開始往後退。
「你們都是我教的。」
聶擎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之所以在城外留下我的氣息,就是因為讓你們以為我在外面,終究,我離開的再久,你們還是怕我的。而你們所學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我,難道我還不能找到你們藏身之處?縱然找到的不是你們幾個,也會是其他幾個。」
聶擎淡淡地說道:「你自己了斷吧。」
那個戰者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裡,然後才醒悟過來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異樣。他們進屋子之前的時候,聶擎就已經在那等著了。他們以為屋子裡沒人,盤膝閉目的那一刻,聶擎秒殺三人,連血都沒見,更沒有任何氣息。
「你本是我們之中最強之人,為什麼要反叛?」
他問。
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