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裡,安爭一直在謀慮著怎麼才能報仇,可是正因為對左家的不瞭解,才讓他有些無計可施。
「你們繼續向前,此去烽火連城大概需要七天左右的時間,如果外面那些虎賁騎兵問起來,就說我在閉關修行,不出馬車。我七天之內不管能不能幹掉左劍堂,都會回來找你們匯合。」
安爭交代了一句,剛要走就把陳少白一把拉住:「你是不是瘋了!左劍堂可以輕而易舉的幹掉十個你,二十個你!你現在就這麼貿然的去報仇,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安爭道:「我只是回去看看情況,你們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冒失鬼。若是有機會,當然就下手,若是沒機會,我也不會強求。」
杜瘦瘦道:「那樣的仇人,你何必急於一時,以你的天賦,用不了兩年就可能達到那個層次,你已經等了十年,難道再等上一兩年都不行?」
安爭笑了笑:「放心就是了,我懷疑左家還有別的人當初在滄蠻山對我出手,我這次回去只要是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穫。另外就是,我懷疑陳無諾要對左劍堂下手了。若是我不殺他,左劍堂可能會死在陳重許手裡。」
「為什麼?」
杜瘦瘦問道:「不是說左劍堂現在已經南征大軍的副帥了嗎,顯然陳無諾對他還是信任有加。」
「不。」
安爭道:「左劍堂被陳無諾從西域佛國仙宮遺址調回來,就是因為陳無諾已經不信任他了,而且要除掉他。但是左家勢力太強大,就算是陳無諾都不能毫無藉口理由的僅僅是憑著懷疑就把左劍堂廢掉。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左劍堂進南征大軍,讓他死在南征的時候,這樣還能給左家一個體面。」
杜瘦瘦道:「可是,若是左劍堂必死無疑,為什麼你要急著自己出手?」
「因為那是我的仇。」
安爭往外看了看,前面的騎兵還在全速向前,沒有人注意後面的馬車。
「我自己的仇,必須我自己來報,那是一個交代。」
安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想到了之前似乎是虛幻之中但又真實無比的看到的那扇大逆之門……自己和自己的前世,一個走進去一個走出來,擦肩的時候擊掌而過……他說靠你了,安爭說你好好休息。
是啊,靠我了。
安爭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上一世的時候,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更多的人一個交代。因為有太多人被各種各樣的人或者事所辜負,我代表著法律,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這一世,我不代表法律,我只代表我自己,所以我先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安爭一個瞬移出去,人已經消失不見。
「放心就是了,我不會有事,我比上一世要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夜色之中,安爭已經去的遠了。
這段時間,是不會有人懷疑安爭回來的。宏遠城的城門已經關閉,夜已經很深,安爭好像一頭在夜空之中漂浮的雲一樣,悄無聲息的落在宏遠城的城牆上。因為以為親王殿下在城裡,所以城牆上的守軍士兵比平日裡也多了至少一倍。但是守軍的修為之力和安爭完全沒有辦法想必,安爭要想瞞過他們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在一隊巡邏計程車兵經過之後,安爭順著城牆好像靈貓一樣滑了下去。他落在城牆下,回頭看時,月亮已經被城牆擋住,夜顯得那麼深邃黑暗。
當初明法司最興盛的時候,在任何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都有隱秘的避難所,這些避難所的準備,是為了明法司的執法者遇到了危險,又不能及時得到援助的時候,用以自救。每一個避難所之中都準備了很多東西,比如丹藥和器械,還有各種身份憑證,衣服,但凡是有幫助的東西,基本上都有。
安爭記不住所有避難所的位置,但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