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錯。
他咬著牙往前走,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血腳印。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殺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絕不能讓他翻身。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可怕的氣息,那種偏執和頑強,一旦讓他逃了,那麼下一次的報復很快就會到來。
安爭的身體上,至少有十幾個前後通透的血洞。因為太虛弱,剛才連聖魚之鱗都來不及反應了。畢竟那是小天境的強者啊……反應速度上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他躺在那抬起頭看著天空,臉色白的已經沒有一點血色。
還是不行嗎?
自己算計了所有能算計到的,用到了一切的手段,還是不行啊……因為差距實在太大了,他一個大滿境七品的修行者,能把一個小天境三品的修行者逼到這個份上,若是被江湖上的人知道的話,只怕也早已經對他佩服的無以復加。況且他還那麼年輕,他的前途遠比左劍堂要大的多。
然而現在,似乎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嗎?
左劍堂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安爭的身邊,低頭看著那個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但已經失去了全部力氣的少年。
「可惜嗎?」
他往四周看了看,安爭的破軍劍已經掉在遠處了,以他現在剩下的體力根本就走不過去。他的左臂已經徹底崩碎,骨頭飛的到處都是,他失去了自己的劍。然後他看到了不遠處有一根樹枝,應該是之前激戰的時候崩碎了的那棵大樹留下的,只是半米左右,手指粗細。
「你本應該有個不錯的前途,以你的天賦將來超越我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你太心急了,如果你再過十年來找我報仇,那個時候我也許真的就會被你殺了。但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命運是不是很可笑,連續兩次死在同一個人手裡。」
他艱難的俯身把樹枝撿起來,然後對準了安爭的心口。
「我知道心臟的位置有多重要,所以為了不死,在你死了之後我就改造了自己的身體。但你蠢,你死過一次了,難道就沒有想過心臟這個東西就該改一改?」
安爭搖頭,血從嘴裡溢位來:「你那是絕望,你的修為境界也就那樣了,所以你沒有了希望。甘願停留在小天境三品,因為你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達到更高的境界。原本你能的,但是你後來不能了,為什麼?」
安爭咧開嘴笑:「你是被我嚇得,滄蠻山那一戰,嚇破了你的膽子。」
左劍堂的眼睛裡都是憤怒:「沒錯,你說的對,可是又怎麼樣呢?我不否認被你嚇壞了,你確實強大,你一直都是我心裡的陰影,但你這次還不是依然死在我手裡?你的金品丹藥不是多嗎,還有嗎?繼續吃啊。」
「金品丹藥真的沒有了……」
安爭咳嗽了幾聲,像是放棄了抵抗,但是卻詭異的笑起來:「但我還有一顆紫品的。」
左劍堂的臉色猛的一變,想出手刺向安爭的心臟,但是那根木棍卻沒了。他恍惚了一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安爭已經一把將木棍搶了過去。
他沒有看到,安爭在倒飛回去的時候,往嘴裡塞進去最後一顆丹藥。那是安爭的賭……他不知道那丹藥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只是紫蘿那個狂徒的大便。
然而,那真的是一顆紫品丹藥,而且真的很強大。
安爭站起來,修為之力充斥全身。
「早知道是真的,早就應該吃了才對。那樣的話也就不必受這麼多傷,很疼啊……不過想想那可能真的是一顆屎,所以吃下去的時候很需要勇氣啊,還很噁心,要不是疼的要死,已經吐了。」
噗的一聲,安爭的木棍刺穿了左劍堂的額頭。人的頭骨是最硬的骨頭,但那木棍在安爭手裡卻變成了削鐵如泥的寶劍。木棍從前額刺進去,從後腦刺出來。粘稠的血液順著木棍一滴一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