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信她,反而信這個賤人?
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齊刷一轉,投向尾座上,正虛弱的包著身子,滿臉蒼白,唇瓣乾裂,憔悴不堪的白妃。
待雲浣看清靈妃眼中,那隱藏在淚珠下,一閃而過的興奮時,她之前心中所想的事,便更為篤定了。
見其這般激動,雲浣倒也好脾氣的沒再逼她,只笑著繼續道:“奴婢哪敢冤枉娘娘,只是想問娘娘有否覺得奇怪罷了,娘娘胡亂吃藥都能將病吃好,帝姬卻是少了一分好運,不過也巧,方才那位喬大夫也是位杏林高手,相信比之副院首大人,應該是不遑多讓的。到時候他一把脈,也可順道看看娘娘這咳嗽的毛病,何時能好。”
身側的宮女白桃立刻為她拍著胸口,順著氣,就怕她出個三長兩短。
雲浣像是並未看到這各色古怪試探、怨懟狠戾的視線般,只繼續笑著道:“皇上,要先聽的只怕不是皇后的解釋,而是白妃娘娘的解釋吧。”
白妃大喜,身子也像頓時好了一般,臉上揚起奪人眼目的燦爛笑靨,對著雲浣就招手道:“拿來我看看,說不定我還能記得。”
心底喟嘆一聲,雲浣還是認命的接下這道“聖旨”,她抬眸,悄悄朝東方瑾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怎麼做了。
他不禁目露疑惑,雲浣對上他的雙目,訝然一下,探頭一看,忙不好意思的道:“哎呀,奴婢拿錯了,這張不是趙太醫的那張方子,是奴婢替周公公尋的,治療便秘的偏方。”說完,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她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張來,快步走到白妃跟前,滿臉歉意的道:“白妃娘娘,是奴婢手誤了,這張方子才對,您再看看,這張的藥,可也是您記得?”她巧妙的用了個“也”,諷刺之意,顯而易見。
雲浣立刻將方子遞上去,白妃看了兩眼,她其實根本不懂藥方,也看不懂那些迂迴曲折的藥名,但她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此她扯了扯唇,笑著就道:“是,就是這些,這些藥我都記得,的確是我服過的。”說完,她還邀功似的再次望向東方瑾,一雙美眸亮若星辰。
她的動作雖然不大,卻還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隱隱的,一些奇怪的目光便遊移在她身上,而其中最甚的,便是東方瑾深潭般的幽眸。
“那你……咳咳……那你該找……趙太醫,找我作甚?”她捂著帕子,悶咳了兩聲,話音斷斷續續,口齒有些不清。
新仇加上舊恨,靈妃現下可是恨死這雲浣了,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方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東方瑾目光一轉,抿了抿唇,對著雲浣就道:“別婆婆媽媽,拖拖拉拉的,有什麼儘快說完。”
眾人的視線不禁齊齊投向她,對於這個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來說話的女人,大部分嬪妃都是認得的,此人是皇上跟前,日前最為寵信的宮女,當然,也或者是“寵幸”。
所以,皇上今日要對付的最終人物,其實是靈妃、白妃?
兩人靠得極近,明面上的臉子都是照拂過去的,可四目相對間卻盡是風馳電湧,蜂擁澎湃。
白妃手腕一抖,眼前一花,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這下子氣氛又尷尬了,前頭皇后、玉妃兩人將境況搞那麼糟,這下卻三言兩語被人就化解了,這其中的諷刺意味,當真大得驚人。
雲浣也樂得與他一唱一和,配合演出,繼續道:“自然是白妃娘娘的病為何好了?白妃娘娘就不好奇你這病究竟是什麼?為何你好了,帝姬卻沒好?”
在場嬪妃聞言,不禁大為震驚,雖說皇后這句話一出,便抵過了千言萬語的解釋,可皇后這是要與皇上撕破臉皮嗎?若是搜了,沒搜到,皇上的顏面何存?若是搜了,搜到了,那皇后不就自尋死路?
她臉上大青,眼眸都不敢看向皇上。
“你少曲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