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掘可能性,可見一定另外有人。”
蘇英忽然笑了。
她開車回公司,取出檔案給明旦簽妥。
明旦這才發覺那隻櫻桃木盒子還在她手中。
回到家,她順手放在桌子上。
電話錄音機上有母親留言。
“——仍是零下三十度嗎—你時時不在家,我已出院在家休養,據說,捐贈器官的人是一個大學講師,最近,我好似對閱讀比較有興趣,是因為受他影響嗎。媽媽。”
明旦微微笑坐下來。
母親這條命總算撿回來了,脫胎換骨,再世為人。
明旦忽然想起曹平見多識廣,她打算叫他看看櫻桃木盒子有什麼稀奇。
電話沒有人聽。
明旦想一想,明天才去找他們吧。
第二天大清早,她到曹家,剛想按鈐,發覺大門半掩。
她推門進去叫人,心中暗暗驚慌。
沒人應她。
明旦剛想退出,卻聽到有人呻吟。
明旦大著膽子走近浴室; 看到曹原正在洗臉。
明旦放下心來,“曹原; 是你; 大哥呢?”
她忽然看到洗臉盤裡一片殷紅,她吃驚抬頭,發覺曹原左眼角爆裂,正在流血,臉頰又紅又腫,青一塊紫一搭。
明旦嚇呆。
他不去理睬明旦,自顧自在眼角貼膠布。
明旦停停神,聲音顫抖,“我陪你去醫生處縫針。”
曹原仍然當她透明。
“眼睛會瞎,非小心處理不可。”
他奪門而去。
明旦正想追上,又聽見呻吟聲。
她找到沙發角落,看到曹平躺在地上,右肩受傷流血。
明旦本能過去扶起他,他咬緊牙關說:“叫救護車。”他痛得滿頭冷汗。
明旦連忙撥三個九宇。
“警察來了,只說是意外。”
明旦只得點頭。
“千萬不要提曹原兩個字。”
明旦又點頭。
他右肩被破玻璃瓶插中,碗大一個傷口,血肉模糊。
又一次,他為著她的緣故,到醫院縫針治療。
醫生出來同明旦說:“你是他妹妹?放心,只是皮外傷,取出碎玻璃縫了廿多針,過幾天可以出院,不過,傷考堅持是意外,我看是醉酒打架,你勸勸他,以後戒了酒才是好漢。”
明旦走近病床。
病人別轉頭去。
明旦輕輕說:“我知道:好好一個家,好好兩兄弟,直至遇上永明旦。”
曹平不出聲。
明旦走近,“你們兩兄弟竟要取對方性命?”
曹平仍然一聲不響。
凌晨,曹原大醉回來,雙眼通紅,大聲對他喊:“你與我爭永明旦?你明知我只有這個人,你竟不放過我們?”
他不知如何回答。
“怪不得乃嬋出走,你毫無表示,她一早知道你心毒,悄悄退出,你便為所欲為。”
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兄弟把他自沙發上拉起來,曹平掙脫,用力把曹原推到一邊。
曹原不肯放手。
他一拳揍到曹原眼角。
他痛極,抓起酒瓶敲破,重重插過去。
兩個人都喝得太多,把半生怨忿發洩在對方身上。
直至看到鮮血,他們才停手,兩人戰慄地坐倒地上,只會喘氣。
曹原掙扎起來,悔恨交逼。
“我送你去醫院。”他說。
他走進浴室,看到鏡子裡面孔,他的酒醒了,幸虧沒有母親,否則她一定傷心欲絕。